他調查做得很充分,就連陳盼的女兒身都已經查清楚了,而非被那些娛樂新聞所迷惑。
江幟舟向來沉穩自持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裂隙,他壓低聲音道:“你是從哪裡聽說我跟人同居的?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居家的時候。”
他既沒有直接肯定,也沒有否認的太過生硬,而是給自己留下了可以轉圜的餘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江城海面容不變,含着笑意道,“我也曾經年輕過,很清楚一時的沖動帶來的愛情會造成怎麼樣的後果,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對你的個人感情發表意見的。”
他在看到新聞的時候是有點心梗,但卻并沒有當場相信,而是另外派人去查探了一番,結果還真被他發現了不少值得在意的有趣的事。
江城海為了表現自己的開明,特意補充道:“其實就算你真的喜歡男人也沒什麼,現代社會一切都很自由。”
江幟舟冷笑着補充:“您是不是還想說,隻要我給你們江家留下後代就行?”
江家人丁凋零,等到了江城海這一輩更是跟遭受了詛咒似的,三個孩子各有各的問題,偏偏唯一健全聰明,能夠繼承他家業的又是跟他沒什麼往來的私生子,這事鬧得當真是一地雞毛。
他的助理跟在身邊工作了許多年,見此情況主動上前打圓場道:“大少爺,先生是真得很想念你,有什麼事都可以慢慢談,沒必要再在這裡耽誤時間。”
“抱歉,麻煩你換個稱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家的大少爺不久前已經因為事故溺亡了。”江幟舟絲毫不領他的情,直言不諱道,“請您節哀順變。”
江城海笑意淡了些許:“我認為你上次說的是氣話,隻要是氣話就有收回的餘地。”
他自認為态度已經夠好了,見江幟舟一副不領情的樣子,耐着性子道:“過去的事就是過去了,我去你母親的墓園看過了,我想她在另一個世界應該是能夠安息的,你也該往未來看了。”
對他來說,江幟舟的母親一直都是定時炸彈,這個女人知道太多他過去的事,并且對他恨之入骨,因此即便是在繼承人的事上沒了選擇,他也還是在她離世後才出現在江幟舟面前。
“我正是因為往未來看,所以才要擺脫一切跟過去有關的事。”江幟舟不卑不亢的擡手做了個送客的姿勢,“江先生,如果您真心隻想叙舊的話,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咱們有緣再見。”
話音落下,跟着江城海一起來的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至極,李秘書這邊雖然勢單力薄,卻是悄悄豎起拇指,給自家上司的口才比了個贊。
江幟舟沒有他這樣的苦中作樂的好心情,望向江城海的目光中滿是警惕。
父子倆這些年來沒什麼往來,但江女士卻從未停止過向他灌輸江城海的事,為的是讓他能夠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免得等到複仇的時候被打得措手不及。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這些東西倒是在她逝世之後派上了用場。
按照江幟舟對江城海的了解,他已經被接連拒絕了兩次,耐心很快就會被耗盡,這次來定會軟硬兼施,至于方才那句提點的話,恐怕也不隻是為了表現自己的神通廣大。
果不其然,江城海看似平淡的歎氣道:“看來你對我的意見還是很大,真是可惜了我的準備。不如這樣,我們帶上那個你喜歡的女孩子,有她在旁邊陪着你,你一定不會再拒絕我了吧?”
他語氣還算溫和,但威脅之意溢于言表,李秘書随之打量了一番他身後跟來的員工,感覺這幾個人也都不是善類,保不齊是練過的保镖。
江幟舟瞬間想到了陳盼的安危,但他并未慌亂,而是反問:“您在威脅我麼?”
這個敬稱用的很有點陰陽怪氣的意思,江城海看出他的擔憂,笃定自己這個籌碼是壓對了,歎氣道:“當然沒有,我隻是想說剛剛帶人上來的時候,好像有看到一個女孩子往後門方向過去,該不會是她吧?”
他早已經确定了陳盼的身份,自然不會被那點僞裝所欺騙,自己帶人上來的同時,也派出了兩個保镖去查看情況,隻要他打個電話,就能知道陳盼的東西。
李秘書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在自家公司地盤上這麼嚣張,忍無可忍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們要幹什麼?信不信我馬上叫保安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