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幟舟雖然因為私生子的底細,沒少被人在私底下說三道四,但當着他的面,從來也沒人敢亂嚼舌根,他在業内是既有面子,又有資曆,若是想要将绯聞扼殺在搖籃裡,根本輕而易舉。
夫妻兩人早就培養出了不用多話,就能夠心有靈犀的明白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的默契,時繁星會意道:“你是說江幟舟恐怕早就知道陳盼的真實身份了?隻是沒有戳穿罷了?”
她想起陳盼還在歐洲跟江幟舟一同出差時給自己打過的幾通電話,恍然大悟道:“我總算是知道陳盼為什麼會覺得她的身份沒有暴露了,因為僞裝得太好的人從來就不是她,而是江幟舟。”
陳盼的性子大大咧咧,成日裡就跟脫缰的野馬似的,一旦想到什麼點子就非去做不可,因此當初她提出女扮男裝之時,陳盼和封雲霆就不好看,都覺得她遲早會暴露。
後來,她果然數次遊走在露餡邊緣,幸好有他們兩個出手相救才跟走鋼絲似的繼續下去。
“早在陳盼不再找我們幫忙掩護的時候,我就該察覺到不對勁的,隻是那時候我覺得她工作能力都進步了那麼多,情商應該有長進,這才沒有多想,現在看來,這裡面的問題怕是大得很。”
封雲霆單手撫摸着下巴,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出發,又道:“雖然不能确定具體是什麼時候,但我想江幟舟肯定什麼都知道了,而且從他還願意護着陳盼,不惜背黑鍋來看,絕對已經動心了。”
時繁星聽得哭笑不得,想打個電話給陳盼問一問具體情況,又覺得這種事最好還是等當事人自己開竅,末了歎息道:“這緣分果然是由天定的,沒想到陳盼這個虎妞能拿下江幟舟。”
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談情說愛的類型,結果男女朋友沒做成,倒是先以同性情侶的身份火了一把,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收場。
封雲霆見時繁星心情變好了不少,又附和道:“是啊,我當初提議美人計的時候,也沒想到真能成,隻想着讓江幟舟恍惚一下,好給陳盼制造一點機會。”
他跟時繁星的愛情是從校服變成婚紗的戀愛長跑,因此下意思的以為美人計隻能用來拖延時間。
時繁星勾唇一笑,順便将散下的長發紮成馬尾束在腦後:“你說得其實也沒錯,這可不就是在利用美人計獲得的時間裡發生的事麼?我隻沒想到陳盼做事還是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路子雖然野,但結果好就行,就跟我們做生意一樣,跟客戶溝通的過程或許曲折,但隻要單子能拿下來,别的便都是過眼煙雲了,要是他們兩個真得能成,以後想起這些事,也算是趣味。”
封雲霆生怕她再胡思亂想,會真想跑去探望陳盼,主動轉移話題道:“所以你就暫時不要操心陳盼了,以後這個虎妞的事就讓江幟舟去忙吧,一物降一物,我看他們兩個絕配。”
“不操心他們的話,我可就真得無事可做了。”時繁星最近總覺得無聊,甚至有些懷念上班的時候,忙到腳不沾地的日子了。
封雲霆生怕她真悶出病來,提議到:“我陪你去院子裡散步吧,你坐秋千,我來推。”
時繁星輕輕的歎了口氣,單手托着下巴,望着他道:“天天就是去院子裡散步,我都快把院子裡的磚給記下來了。”
封雲霆最受不了她用一雙比星星還要閃耀的眼睛看着自己,當即敗下陣來道:“那好吧,我們去外面散步,反正别墅不遠處就有了小公園,現在去說不定還能看到别人帶着小孩子出來玩。”
他說完,又轉身去拿了防風的大衣和軟底的平跟鞋出來,對時繁星囑咐道:“夜裡冷,你還是多穿一件的好,還有鞋,最近你的腳有點浮腫,也該換一雙了。”
時繁星這次懷孕,難得的沒有受什麼罪,别說是反胃頭暈之類的孕期反應了,就連沒胃口的時候都不怎麼有,但等到懷孕後期,浮腫和腰酸乏力還是不可避免的來了,加上是雙胞胎的緣故,腳尤其不舒服。
封雲霆看在眼裡,替她急在心裡,為免她走路的時候擠腳,特意備了好幾雙尺碼略大的平跟鞋在家裡,從樣式到牌子都是她喜歡的。
時繁星心中湧起一陣暖流,由他在身邊小心呵護着,這才出門散步去了。
一路上,兩人都十指相扣,沿着路牙石慢慢的走,要不是她顯懷得這麼明顯,恐怕還會被路人誤以為是熱戀期的小情侶。
封雲霆不敢帶她走太遠,索性帶她來到小公園看了看,這個點兒正是小孩出來撒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