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陳盼卻是既沒這個顧慮也不知道内情,上前冷笑道:“您說的真是不錯,隻是這惜福總要有個典型讓我們去學才好,不知道封女士您是否願意賜教,也好讓我這個沒教養的人開開眼。”
她一上來就占領了道德低地,聽得自诩不凡的封惜蘭瞬間懵了,半晌才換了招數道:“你又不是封家人,我何必要跟你多話?”
“沒錯,我确實不是封家人,但我是封家的客人。”陳盼等的就是這句話。
不遠處的江幟舟跟她心有靈犀,看出她的打算後,依照先前的約定沒攔,而是站在數步遠的地方幫她看着封惜蘭和李伊人,萬一這兩個人惱羞成怒要動手,他好及時上前幫忙免得陳盼吃虧。
“今天是封家給孩子們辦百歲宴,來的不是好友就是親故,我記得主人家為此還印了邀請函,準備的可精心了呢。”陳盼笑意漸濃,她幫着時繁星準備的百日宴,自然知曉細節。
封惜蘭和李伊人聽得一頭霧水,懷疑她是在陰陽怪氣,奈何沒有證據,隻能是繼續聽。
陳盼說完邀請函的事,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張望一圈,詢問道:“保镖在麼?我覺得封女士說的對,這封家自家人跟外人不一樣,收到邀請函才叫親朋好友,收不到的那叫厚臉皮的不速之客。”
此話一出,許多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封惜蘭母女身上,懷疑陳盼口中的不速之客指的是她們,畢竟除此之外也沒人招惹過陳盼。
有人滿腹疑惑的想到,這封惜蘭不是封雲霆的表姑麼?怎麼會成了不速之客?
陳盼既是開口指桑罵槐,就考慮到了聽衆們的心情,等保镖們來了,表情越發生動的叮囑道:“知道你們工作辛苦,但封總和夫人特意為來賓準備了伴手禮,萬一數量不對就不好了,你們還是先查一下吧。”
說這話時,她餘光不住的往封惜蘭和李伊人身上瞥,見這對母女果然目光躲閃,想走卻又不好意思走,繼續說:“伴手禮不值多少錢,但卻是一片心意,不能浪費在沒心肝的人身上。”
查邀請函多少有些失禮,陳盼特意把伴手禮的事提前說出來,也算是給了大家一個台階。
更何況她剛剛的形容不過是謙辭,封雲霆對待孩子們的事從來也不吝啬,伴手禮中除了紀念品,還有封氏和時氏聯名推出的珠寶作為回禮,賓客們縱是不缺這個,但這份禮品也絕對是很别出心裁的,而且出去了也能跟别人炫耀跟封家交好不是?
時繁星見陳盼辦事如此利落,對她投去贊許的目光,是覺得當年風風火火的小姑娘真是成長得飛快,這才在日盛集團曆練了沒多久,就已經處事如此周全了
賓客們來赴宴自然是帶了禮物的,見封家準備的這樣周到,紛紛對伴手禮好奇起來,再加上邀請函就随身放着的緣故,大都展示的很痛快,直到保镖來到封惜蘭身邊,氣氛才變得尴尬起來。
封惜蘭阻攔住李伊人想要倉皇躲避的動作,對着陳盼質問道:“你這樣做也太失禮了,來者是客,你這樣跟搜身有什麼區别?”
“隻是看發出去的邀請函而已,難不成您真身是邀請函?”陳盼估計她是沒有,言辭越發不客氣起來。
“你——”封惜蘭險些沒忍住動手的沖動,而陳盼避也不避,像是期待已久似的。
周圍站着封家的保镖,若是有人這時候動手,必然是讨不到好,封惜蘭悻悻的将舉起來的手落回去,氣勢比之先前弱了許多:“查邀請函總該有個理由吧?傳出去的話,别人還以為封家傳到這一輩連禮貌都不懂了。”
陳盼是徹底的皮笑肉不笑了,眨着眼睛故作茫然道:“當然有啊,我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麼?搞不會是您年紀大了耳背,沒聽清楚吧?沒關系,我不介意多說一遍。”
不等封惜蘭發作,她便将理由重申了一遍:“宴會請的是親朋好友,萬一有人跟老鼠一樣混進來蹭吃蹭喝,再驚吓到其他客人就不好了。”
無論封惜蘭如何詭辯,保镖也還是隻會遵從老闆的命令,他們看出封雲霆并沒有幫她說話的打算,反倒是陳盼這個常來做客的朋友更有面子,當即禮貌而堅決的開口道:“這位夫人,請您出示一下邀請函。”
“我姓封,就是封家自己人,今天的封家為小輩辦百日宴,自家人難道還會收到邀請函麼?”封惜蘭以主人自居,沒好氣的對着保镖一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