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别說是他了,就連江幟舟和陳盼也明白于小姐為什麼要大半夜跑來找人了。孩子都有了,可不得再有個爹麼?隻不過陳盼敢對天發誓,這孩子不可能是她的!
這下該怎麼辦啊?我單純點頭的話恐怕混不過去了吧?陳盼給江幟舟遞了個眼神。
江幟舟見孕檢單是真的,自然隻能往孩子的父親身上做文章,他正想詢問于小姐還有沒有過于親密的男性朋友時,一眼就瞥見于總怒氣沖沖的提着拳頭沖着陳盼揮過去了。
“于總,麻煩您冷靜一下!”他連忙一閃身來到陳盼面前,把她給牢牢護在了身後。
陳盼見于總氣成這樣,也不敢跟他對着幹,隻小心翼翼的替自己辯白:“是啊,于總,我沒有要賴賬的意思,但是......但是這絕對不可能跟我有關系啊!我......既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能力!”
她真是後悔的不得了,心說早知道于小姐的準備這麼充分,就該先下手為強,去醫院開張性無能的單子來再說。
“爸,你看他!”于小姐一見“馮雲陽”和江幟舟統一戰線就來氣,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抹淚。
此舉無異于火上澆油,于總雖說已經年近五十,但他一直堅持鍛煉,體格還是很不錯的,怒火攻心之下,掄起拳頭就要揍這個玩弄了自家女兒感情的負心漢。
陳盼眼見着這頓打是跑不掉了,生無可戀的合眼認命,然而預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來。
江幟舟舍命陪君子,替她挨了打,他個子比她和于總都高,那一拳沒落在臉上,而是重重錘在肩上,打得他往後踉跄一步的同時也倒吸了一口冷氣,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閃身躲開。
“你沒事吧?”陳盼眸光微動,似乎是被他觸動到了内心深處某種最柔軟的東西,她想去查看他的傷,卻被他又往後推了一把。
江幟舟低聲道:“别說話,這是個好機會。”
于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見打“馮雲陽”不成,反而結結實實的錘了江幟舟一拳,登時氣焰低了不少,憤懑道:“江總經理,你給我讓開,這事跟你沒關系!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這個混蛋不許!”
他說着,狠狠得剜了躲在江幟舟背後的“馮雲陽”一眼,感覺外孫要是有這麼個爸爸,那還不如生長在單親家庭。
“這事當然跟我有關系。”江幟舟沒怎麼看過愛情電影,但模仿起來也算是無師自通,他再次執起陳盼的手,面對着于總和于小姐堅定道,“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于總沒好氣的問:“那他的孩子呢?他現在可是跟我女兒連孩子都有了,你别告訴我這也能忍!”
江幟舟表情誠懇的點頭:“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隻要她肯跟我在一起,我不在乎。”
太強了。陳盼默默的在心中給他頒了個小金人,心說就這水平,由不得于總和于小姐不信,隻見這父女倆果然是僵住了,仿佛是被他震驚得不知所措。
李秘書見狀,連忙上前道:“二位,這天都快亮了,要不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江幟舟見于總還處于氣得說不出話的狀态,望向于小姐道:“如果你想要個滿意的答複的話,接下來就還是給我和雲陽一段獨處的時間吧,我會和他好好談一下之後的事,包括你的孩子。”
說到後半句話時,他目光鷹隼般在于小姐身上掠過,看得她先是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道:“好,我和我爸就在公司裡等着你們,要是他再跑,我反正不怕事情鬧大。”
她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既不矜持,也不婉約,為達目的是可以把老父親一起拖下水的。
江幟舟仍舊定定的望着于小姐,是想要從她眼底找到不尋常的蹤迹,見她目光有一瞬的躲閃,才收起無形的壓力,答應道:“你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隻是需要跟雲陽商量一下怎麼辦罷了。”
“沒錯,這個孩子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所以我得先花時間适應一下。”陳盼點頭如搗蒜,竭力想要表現出自己的配合。
李秘書扶着于總,照顧着于小姐,像個合格的老媽子似的把這兩尊大佛給請到了旁邊更舒适的小會客室裡。
江幟舟望着他的背影,等門關上好一陣了,才忽然沖上前去把門的暗扣給反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