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裡沒事就帶着時繁星和封雲霆的孩子們在一起玩,都快把自己給完成孩子王了,這要是不喜歡孩子,那世上怕是再沒有喜歡孩子的人了。
江幟舟坦言道:“你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也帶我見過你媽媽了,但你從來麼沒具體說過什麼時候跟我結婚。”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一個極其缺乏安全感的環境裡,就連正常家庭該是個什麼樣子都不怎麼清楚,跟陳盼确認關系之後,最大的夢想就是跟她組建一個溫馨的家庭,為此私底下還偷偷去看過房子。
但陳盼一直不曾正面回應過他結婚生子的事,他對此心知肚明,卻也不忍心催促她,直到今晚終于做出了妥協。
隻要陳盼願意,江幟舟可以讓渡出他夢想中的模範家庭。
“我......我......”陳盼眨巴着眼睛,目光躲閃的看向了窗外,她沒有說對不起這樣的廢話,而是思忖道,“其實我是想過的,但現實情況實在是不允許,每當我覺得是時候考慮這些了,馬上就會有新的麻煩出現。”
說着的,她都要懷疑自己是個烏鴉嘴了,如果過兩天還有麻煩出現的話,她絕對會找個寺廟拜一拜,最好再請大師幫忙做個法事,看看她是不是犯了太歲。
江幟舟真情實感的認為這不能算是大麻煩:“你大概是忘了,我的命特别硬,從小到大,身邊人就沒有好下場,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的話才應該想好了,因為結婚的話就真得不好後悔了。”
江慧琴發病的時候曾經對着他怒吼過,說他是個帶來了她一生不幸的掃把星,雖然他後面明白了這其實是指桑罵槐,她真正想罵的壓根是江城海,卻也已經于事無補。
如今,江城海的死亡更是加重了江幟舟的這一認真,畢竟他在非要認回這個兒子之前雖然也患有疾病,卻活得好好的,是在非要跟這個素未謀面的私生子見面後才一步步的走向了死亡。
江幟舟扪心自問,他對江城海絕對是沒有尋常父子之間的感情的,頂多是在幾次相處中産生了一點複雜情緒罷了,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自己确實不太吉利。
想到這裡,他簡直有些不敢再靠近陳盼了,生怕再把噩運傳染給她。
陳盼察覺到他這點不同尋常的情緒,二話不說握住了他的手,并且是十指相扣,由不得他掙脫的姿勢,堅定道:“我有什麼可好後悔的?就是覺得現在要孩子還太早了,應該事業為重。”
江幟舟心中一暖,下意識反問道:“我帶也不行麼?我做家務還是很有經驗的,可以像之前說好的一樣,做你背後的男人。”
他曾經說過願意過妻姓,而且絕非開玩笑,是時至今日還作數的真心話。
“那你能生麼?”陳盼很是認真的展望,“你要是能生的話,我也想要繁星姐家一樣有五個孩子,想想都熱鬧,以後不管是帶他們去郊遊還是在自家玩家家酒,都比一般人家裡熱鬧得多。”
他們兩個簡直是尋常情侶的翻版,男方随時願意回歸家庭,倒是女方一頭栽在事業裡出不來,幸好這點小分歧在他們需要攜手面對的問題面前算不了什麼。
江幟舟無奈一笑,語氣中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好,都聽你的。”
翌日早上,江幟舟和陳盼是從封家出發去的日盛集團,按照他們原本的打算,是該先回家一趟再各做各的,奈何昨晚聊到太晚,今早起床險些就誤了時間,要再回家一趟根本就來不及。
“完了,我穿這件衣服去公司會不會有點太嚴肅?”陳盼站在鏡子前看了又看,實在是有點拿不準主意,她還穿着參加葬禮的深色套裝,看起來相當的肅穆。
江幟舟給她出主意:“要不然去找封太太借衣服好了。”
時繁星跟陳盼關系那麼好,知道她有需要的話,不用她主動開口都會主動借給她,問題是她們倆的身材略有些差距,憑她僅靠裹兇就能假扮馮雲陽的身材,恐怕隻能借襯衫、連衣裙之類的衣服。
“還是算了吧。”陳盼想到這裡果斷搖頭,并且清了清嗓子道,“我現在找繁星姐借衣服,非得把她吵醒不可,她跟封總是小别勝新婚,我才不要去打擾他們當電燈泡呢。”
不能怪陳盼多想,而是一貫早起的封雲霆至今都還沒出房間,她剛剛出門往樓下看的時候,更是連他們夫妻倆的人影都沒瞧見,這說明他們八成還溫存着呢,她跑去敲門,不說擺明了沒眼力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