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的話,我都快把這一點忘了。”陳盼小聲嘀咕道,“咱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區别。”
許是兩人朝夕相處的時間太久的緣故,明明是剛确認關系,竟然已經有老夫老妻的意思。
聞言,江幟舟眼珠一轉,有了個新主意,他側過臉問:“那你想有點變化麼?”
“嗯。”陳盼估摸着他也翻不出花來,答應得很爽快。
下一秒,她放在旁邊的雙肩包就被江幟舟拿過去挂到了自己肩膀上,然後他在她面前蹲下來:“我背着你上山好了,這樣上山的方式就能有所變化。”
昨天,江幟舟就已經背着陳盼下過一次山了,自然不會存在背不動的情況,但上山跟下山可不一樣,提着兩個包爬山就夠累的了,這要是再背上一個大活人,怕是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吧?
“我覺得自己走上去也挺新鮮的。”陳盼欲言又止,到底還是選擇了婉拒,是生怕他在上山之前先被累垮,到時候她可沒本事再照顧一個。
江幟舟偏過線條明晰的側臉,嗓音有魔力一般道:“在我面前,你沒必要逞強,我們已經很了解彼此了,不是麼?還是說你真得不累?”
山裡天朗氣清,他英俊的面孔在陳盼面前變得越發清晰,等她從美色的迷惑中清醒過來,再找回意識的時候,人已經伏在他寬闊後背上,将手臂摟在他頸下了。
江幟舟步伐走得很穩,即便是背上多了一人一包,也還是氣定神閑得仿佛在散步,隻不過速度比先前快了許多,不多時就走到第三個彎,在短暫的欣賞過風景後,便開始向下一個彎進發了。
陳盼不必再在累得要死要活的同時,還要咬牙往前走,倒是多了幾分看風景的閑适,她将側臉貼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心。
江幟舟背着陳盼走到第七個彎的時候,總算是有了登山的人該有的疲憊了,他鬓邊淌下汗珠,後背的衣服也被浸濕了,雖然步履仍舊穩健,但速度明顯慢了許多。
陳盼内疚不已,小聲道:“要不我還是自己走吧?就剩下兩個彎了。”
面前的石台還很長,一眼看過去幾乎要望不到頭,她心疼不已的想要從江幟舟寬闊的背上跳下來,卻被他堅決的阻攔了,他淡聲道:“你也說了,隻剩下最後兩個彎了,我難道堅持不下來麼?”
“可是你累了。”陳盼懷疑他是大男子主意發作,如實道,“你體力再好,也不能是鐵打的吧?就兩個彎,我自己也可以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的力氣實在是不怎麼夠,連從江幟舟手裡掙紮出來都做不到。
“快别動了,你要是掉下去的話,這可是在山裡,到時候咱們倆就要同生共死了。”江幟舟成功勸住了陳盼,又望向前方道,“馬上就到亭子了,我們再去休息一會兒好了,反正時間還早。”
這是個折中的法子,既不至于真把江幟舟累垮了,也能讓陳盼放心一些,她一到亭子附近,立刻就從江幟舟背上跳下來,扶着他坐好後,一邊給他扇風一邊給他遞水,态度特别好。
江幟舟微笑着看她動作,直到發現她漲紅了臉也沒擰開瓶蓋,這才伸手接過來要擰開,然後他面上的笑容便怔住了,是擰到掌心發疼都還沒能把礦泉水給擰開,仿佛這水專門來跟他作對。
若是放在以往,陳盼定是已經開始哈哈大笑嘲笑他了,但此時此刻,她隻擔心的不得了的問:“你該不會累到連這點力氣都沒了吧?!”
“不至于,我看他是出的汗太多,手底下太滑了才對。”一道屬于林靈的聲音半路插進來,她到的要比他們兩個早差不多半個小時,已經在亭子附近拍了許久的照片,就等着他們跟過來。
陳盼聞言,立刻從背包裡摸出紙巾遞過去要給他擦手,但等見到他滿臉的汗水,她便改了主意,手輕輕一擡,直接就将紙巾按到他臉上去了。
等她幫江幟舟擦完了滿臉的汗,他手上的汗都幹得差不多了,這一次輕而易舉的擰開了瓶蓋。
林靈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感覺他們兩個哪裡是熱戀中的小情侶,分明是默契的靈魂伴侶。
等江幟舟喝完水,陳盼松了口氣,自己拿出小豬佩奇的水壺,開始喝溫水,順便拆了一條巧克力遞過去給他商量道:“要不你們先上去吧,我在這兒看一會兒風景,待會兒再去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