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蘭真是要氣瘋了。
昨天晚上,江城海又派司機開着加長林肯去她們的住處接了一次人,因為李伊人打死也不肯去,非要裝不在家的緣故,末了是封惜蘭一個人去面對的他。
相比于上次見面時的場景,江城海已經将那副耶稣受難主題的拼圖徹底完成了,但他并沒有将它挂起來,而是就擺在桌上自我欣賞,見她來了特意問到:“你覺得這幅圖看起來怎麼樣?”
“當然是特别好。”封惜蘭生怕他是要興師問罪,先吹捧完了才彙報道,“我給她送了雞湯過去,雖然她不肯讓我進門,但湯還是收下了的,裡面加了些誘食劑,特别招小動物。”
江城海冷笑一聲:“你倒是很聰明,直接下毒的話很可能會背責任,但加這樣無毒的添加劑的話,即便是她發現了,也可以解釋說是習慣,隻不過對于病人來說,這東西無異于慢性毒藥。”
封惜蘭聽得沾沾自喜,正準備邀功就聽到他忽然沉下聲音道:“那你知不知道,她隻是去了趟醫院,距離被毒死還遠得很?封雲霆一共隻離開一星期,你是指望她自己病死麼?”
封惜蘭被江城海盯得渾身發毛,小心翼翼的找補道:“江總,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最重要的還是把小江總勸回來幫您,其餘的都是次要的,既然這樣,不就不用急着讓封雲霆他們付出代價了麼?”
她對封家心存不滿,現在有機會利用江城海幫自己報仇,自然是要積極一點,而江城海見狀,倒也滿意的微微一颔首:“那好,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先去打探消息吧。”
江家大宅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有一種鬼氣森森的氛圍,讓人渾身不舒服。
封惜蘭在這兒站了沒一會兒就心生退意:“江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江城海頭也不擡的繼續看耶稣受難圖,指尖輕撫過拼圖邊緣,語氣平淡道,“對了,你兒子最近在工作上的表現還不錯,不知道你女兒的工作怎麼樣了?她好像一直很羨慕時繁星吧?”
“是。”封惜蘭不解其意的點頭,滿腦子隻想着自己兒子在江氏的前程,讨好道,“那孩子從小就很認真,就是找工作的時候一直不順利,得虧江總你賞識他。”
江城海淡聲道:“我喜歡聰明人,但卻不喜歡聰明人耍小聰明,你應該明白吧?”
這下子,封惜蘭就是想裝傻也不可能了,她點頭道:“您放心,我一定把封家的事查得清清楚楚,到時候您隻要拿主意就行了。”
事關兒子的前程,她就是遇到再大的困難也得硬着頭皮上。
封惜蘭回憶到這裡,對着不情不願的李伊人催促道:“你不是想住這樣的大房子,過上比時繁星還強的好日子麼?那我告訴你,機會就擺在眼前,隻要你能進他們的公司,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可是......”李伊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媽,時繁星擺明了看不起我,這不是拿熱臉貼冷屁股嗎?”
她若是不說的這麼直白的話,封惜蘭說不定還能再壓一會兒脾氣,此時聽到這話,登時沒好氣的伸手去擰她耳朵:“你這個死丫頭,我都拉下臉來封家打秋風了,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李伊人疼得眼淚都快淌出來了,扯着封惜蘭的手說:“媽,這是我們耗下去就能成的事麼?表哥現在在歐洲,等他回來再說吧!”
“我告訴你,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封惜蘭一時激動,脫口而出的講了自己猜到的秘密。
霎時間,小廳裡靜得吓人,就連李伊人也忘了要喊疼,隻有鐘表不住走字的滴答聲在響。
封惜蘭察覺到失言,小心翼翼的觀察了周圍,見無論是時繁星還是林伯都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這才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你以為封氏在歐洲的分公司真是忽然出的問題麼?這事肯定跟江總有關。”
封氏集團的運營一直很平穩,各分公司之間也有所聯絡,在國際原石的開采和運輸鍊都沒有遇到困難的情況下,按理說是不該有問題的,除非有人要找茬。
李伊人腦袋空空,比封惜蘭年輕時還要差得遠,一時間甚至沒聽懂,隻茫然道:“媽,那我們怎麼辦?留在這裡死纏爛打,讓她給我一份工作麼?還是說我自己去給封氏投簡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