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盛集團開完道歉發布會,并且答應無條件向已經支付了定金的客戶退款時,絕大部分客戶都選擇了退款,但也有那麼一部分人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了觀望。
陳盼當着衆人的面算了筆帳:“當初開盤的時候,公司給第一批客戶承諾了一筆優惠,現在重新開盤,自然是不能反悔的,但我們也不能讓外面的人覺得公司是在甩賣房子,可以換個理由包裝一下,比如節慶之類的。”
有人陰陽怪氣了一句:“現在公司現金流就夠緊張的了,再搞優惠的話不如實話實說,就說之前退定金的人太多,所以把名額放出來了。”
他們沒能在文董事走後要到任何說法,唯有對着陳盼出氣,以為這就能氣到她,殊不知陳盼現在一心隻想着賺大錢,做業務,不僅不生氣,甚至還能認認真真的分析他的建議:“這不行,很容易被媒體借題發揮,再把之前的事翻出來。”
日盛集團已經在公衆面前認了錯,為的就是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自然不會再主動去把醜聞掀出來。
一旁替江氏來參會的江承平像是忽然間又轉了性,幫陳盼說起話來:“我也是這麼想的,江氏也有一部分公寓的銷售權,要是被連累的話可不好。”
這次來的人就他一個,不知是秦霜特意下的命令還其他人受夠了當夾心餅幹的日子。
陳盼現在看江承平就跟看利欲熏心的野心家是一樣的,但她的目光在看到他手中的咖啡杯時卻是忽然亮了一樣,頭發是弄不到的了,但用過的咖啡杯上一樣有他的基因,拿給于小姐也能交差。
江承平見她看着自己,還以為是方才的話說在了點子上,特意對着她一颔首,結果卻被毫不猶豫的無視了。
江幟舟照例是不能參會的,李秘書替他來主持會議,那落在江承平身上的目光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
幸好相比于會議室裡的劍拔弩張,他們三個之間的小插曲壓根算不上什麼,直到會議結束,也沒人注意到這點暗流湧動。
陳盼靠文董事在公司裡立了威,其他人至多也就是陰陽怪氣她,并不敢真跟她對着幹,固然有不少保守人想要熬過年,也還是在她的力排衆議下同意了在近期重新開盤的決定。
其他人還有工作要做,個個走得飛快,江承平本來也該走,結果卻端着面前的咖啡杯喝了起來,直到會議室裡就剩下他和陳盼兩個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陳盼一邊看似漫不經心的收拾東西,一邊心急如焚的想他怎麼還不走。他留在這裡的話,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去拿他用過的杯子,尴尬倒是其次,解釋不清楚目的才是這其中的大忌。
“陳董事長,我想為那天的事向你道歉。”江承平率先打破沉默,言辭很誠懇的說,“我沒想到你對江氏如此夠意思。”
陳盼忍不住冷笑了一下:“難不成你認為我已經利欲熏心到連那點小錢都要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承平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需要一個開場白,看似漫不經心的說,“我那天在公司裡聽說了一個消息,當時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道不當講就别講了。”陳盼頭也不擡的把他的話堵了回去,大家都是老江湖了,她才不吃這套欲擒故縱呢。
江承平臉色微僵,倒是沒因此壞了計劃,自顧自的還是往下說:“我認為你需要有知情權,就在前幾天,李立人離職去了封氏,你跟封總和封太太的關系那麼好,應該聽說過了吧?”
他提前打探過陳盼這幾日的動向,知道她一心撲在公寓項目上,壓根沒有去封家拜訪過封家夫婦,便理所當然的以為她不知道這件事,之所以選在今天說出來,就是為了給她猝不及防的一擊。
陳盼的時繁星之間的同盟實在是太過穩固,讓他們這些想要從中獲利的人實在是無從下手,于是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來挑撥離間。
不料陳盼卻是擡頭對江承平譏诮一笑:“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就是這麼件小事啊。”
江承平以為她是在強撐,面不改色道:“陳董事長兇襟真是寬廣,我以為朋友間至少應該做到坦誠,就算封總看在他姑姑的面子上要雇傭自己的表弟,封太太勸不住,也該告訴你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