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陳盼可不認為這是巧合,目光中充滿了審視,就差說他在跟蹤自己了。
于小姐更是勃然色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陳盼生怕她誤會自己,連忙抛下江幟舟去安慰她:“不是我叫他來的。”
江幟舟心裡略泛酸,但他到底是理虧,還是低頭幫着解釋起來:“确實不是,我隻是來這邊吃飯而已,沒想到會這麼巧。”
說完,他又面向陳盼,故作無奈道:“原來于小姐就是你要見的那位朋友,早知道你們定在了這邊,我就在公司食堂解決午飯了。”
這人也太能裝了吧?陳盼頒奧斯卡獎給他的心都有了。
于小姐對這解釋将信将疑,江幟舟已經無比自然熟的問:“我可以坐下說話麼?”
“恩。”于小姐應了一聲,她一直有點怕江幟舟,那心情就跟上學遲到的時候遇到教導主任差不多,現在人都來了,她也不能趕他走。
陳盼默默的往旁邊挪了挪椅子,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而不是繼續吓唬于小姐。
江幟舟心領神會,再開口時語氣柔和了不少:“于小姐,下次聊事關隐私的内容的時候,可以換個包間的,雖然你聲音不高,但如果有人像我一樣站在旁邊的話,還是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你有事說事,不要在這裡吓唬小姑娘。”陳盼看不慣他這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于小姐夠可憐的了,他竟然還要給她上課,簡直是過分。
“好。”江幟舟當真一點緩沖沒有的開了口,“你是在懷疑江承榮的身世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于小姐瞳孔驟縮,甚至抓緊了面前的桌布,但卻唯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陳盼倒吸一口涼氣,實在不明白他的思路為什麼能如此跳躍。
明明先前說的還是于小姐的孩子跟江承榮之間的事,怎麼下一秒話題就跳到江承榮跟江家身上去了?就算要跳級,也應該給個緩沖。
“你當然是想不明白的。”江幟舟對着陳盼苦笑了一下,“江家的情況實在太複雜了,父親懷疑孩子,孩子懷疑父親,就連母親也未見的是真心對待其他人的。”
江家是有些年歲的豪門了,家族關系盤根錯節,而這裡面的圓月繞繞是身為新貴的馮日盛不會去想的,更何況陳盼隻是生在了富貴人家,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都還是在徐馨身邊度過的,這讓她成功遠離了那些事。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陳盼想到江慧琴以及江幟舟的事,似懂非懂的點了頭,左右今天談的不是她的事,她也不必搞得太明白,隻用眼神暗示江幟舟,有話快說,别賣關子。
“一般人是不會保存自己皿樣的,除非江承榮對自己或者是身邊人的身世有所懷疑,這才會把檢驗後的皿樣保留下來,隻不過他交友不慎,認識了江承平先生,并且對他信任非常,我說的對吧?”
江幟舟語氣平淡,目光卻是黯淡的,很顯然他并沒有感到幸災樂禍,反倒是有些兔死狐悲,而于小姐面色蒼白的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