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想罵他萬年老處男的,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容易暴露酒吧那晚的事,才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隻一張小白臉被氣得通紅。
平心而論,正牌馮雲陽的相貌就已經稱得上是挺不錯了,而陳盼在接下他的身份後,更是沒有停止過往斯文的方面打扮,再加上她本身皮膚細膩,眼眸清亮的緣故,倒是比本尊更有美男子氣質,就是陰柔了點。
江幟舟心神一恍,随即驚恐無比的壓下了這個念頭,口出惡言道:“花花公子都愛這麼包裝自己,我單身的時間再怎麼久,也比有些給女朋友吃避孕藥的人渣強。”
陳盼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見他這麼不客氣的翻自己的黑曆史,索性打蛇順竿上,她淡定的在他身側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道:“其實我也不能算是花花公子,我就是對喜歡的類型特别鐘情罷了。”
江幟舟從她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不妙,他想跑又擔心露怯,故作鎮定的往旁邊挪了挪,才擡眸淡聲道:“你什麼意思?”
他目光中透出警惕的光芒,如果眼神能夠具象化的話,定是已經在陳盼身上燒出兩個洞來了。
“沒什麼意思,我剛剛不是說了麼?我特别喜歡猛男所以才會看上文森,而江總經理你恰好也很合我的胃口,如果你願意舍身的話,以後我保證不再對别人下手,尤其是封氏集團的人。”
陳盼說完,模仿着在電影裡看到過的花花公子的姿态,慢慢對着江幟舟伸出手去,看樣子是要摸他的臉,她的表情相當到位,隻差再拿一把扇子在手裡搖來晃去了。
江幟舟登時汗毛倒豎,下意識的扭過臉去,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給我放尊重點。”
此話一出,他自覺是成了古裝劇裡被調戲的良家婦女,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也已經是來不及了。
陳盼終于出了口惡氣,得寸進尺的又要去挑他的下巴,順便詢問道:“别忘了,今晚可不是我請你來的,是江總經理你非要來這裡等我,我就算是誤會了也是沒辦法的,你是怎麼進來的來着?”
“你自己把備用房卡掉在門口,難道要怪我麼?”江幟舟滿臉嫌棄的打掉她就要觸碰到自己的手,霍然起身道,“如果不想被人興師問罪,就多少注意一點。”
聞言,陳盼下意識的摸了摸衣兜,這才意識到确實是她趕着去超市時的動作太過匆忙,以至于掉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意識到。
江幟舟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趁機又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将備用房卡往門邊矮櫃上一放,黑着臉道:“你不要以為我願意進來,房卡還你,以後好自為之。”
說完這句,他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仿佛是怕“馮雲陽”再追上來吃了自己,看背影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陳盼為了将好色人設貫徹到底,倒是當真追了幾步,但她剛進走廊就又興緻缺缺的回來了,連再在後面大聲調戲江幟舟幾句的心情都沒有,原因無他,隻不過是她太累了罷了。
五星級酒店的标間雖然比不上套房,但該有的生活設施都有,地上也鋪着厚厚的地毯。
陳盼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回到沙發旁邊,垂頭喪氣的往後一仰就任憑自己摔了上去,屋裡開着暖黃色的壁燈,溫度也算不上太低,可她就是覺得冷,而且是從身到心,從頭到腳,徹頭徹尾的冷。
此時,大半個城市都已經睡了,她抱着靠枕看向窗外,隻見就連路燈都已經開始依次熄滅,更顯得她這個獨自在異國跟競争對手周旋的人孤獨了。
陳盼心情不佳,索性翻出随身的工作文件想要先熟悉一下流程,結果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許是生理期的緣故,她感覺自己的腰越來越沉,小腹處傳來的墜痛也越來越明顯,有點像是要痛經的前兆。
陳盼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隻要不在大姨媽到訪的當天喝冰水,基本上就不會痛,但她今晚不光是跟文森一起喝了可樂,而且還情緒激動的跟江幟舟唇槍舌戰了一番,這次恐怕是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