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铮冷眼盯着崔文敬,“當初班布出使大乾的時候,你為何不讓他們别帶武器?班布攜北桓使團觐見父皇之時都帶着武器,送個親而已,你還不準他們帶武器?”
崔文敬臉上微抽,硬着頭皮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北桓強盛,我朝當尊重北桓傳統,如今北桓都已經投降稱臣了,哪有臣子帶着武器......”
“你也知道這是北桓的傳統?”
雲铮陡然提高聲音,冷冷道:“現在正是我們收服北桓人心的關鍵時候,若是連北桓的傳統都不尊重,還如何收服北桓人心?你一再挑撥本王跟朝廷的關系,還想破壞本王收服北桓人心之大計,你到底是何居心?”
面對雲铮扣過來的大帽子,崔文敬頓時慌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繞來繞去,竟然主動跳進了雲铮的陷阱中。
破壞雲铮收服北桓人心之大計,好大一頂帽子!
這要是解釋不清楚,鐵定沒好果子吃。
“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雲铮沒有給崔文敬太多思索的時間,再次黑臉喝問。
崔文敬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隻能低眉躬身:“是下官思慮不周......”
“隻是思慮不周麼?本王看你是别有用心!”
雲铮怒喝,旋即大手一揮:“來啊!把這個奸佞小人拿下,回頭交給父皇處置!”
“是!”
沈寬領命,立即帶人上前。
這一下,崔文敬心中更是慌亂,趕緊向雲厲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了,好了!六弟消消氣。”
雲厲被迫出來打圓場,賠笑道:“此事确實是孤和諸位大人沒有思慮清楚,既然這是北桓傳統,我們自當予以尊重,還是收服北桓人心要緊......”
雲厲雖然說得冠冕堂皇的,但卻無異于是認慫了。
“臣弟這口氣還真是消不了!”
雲铮臉上怒意不減,“臣弟為大乾開疆拓土,但朝中盡是崔文敬這種小人惡意中傷臣弟,處處挑撥臣弟與朝廷的關系!若不殺一儆百,豈不是更加助長這些奸佞小人的氣焰?”
殺......殺一儆百?
聽着雲铮的話,衆人無不驚恐。
崔文敬更是吓得臉上煞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心中清楚,他是朝廷命官,正常情況下,雲铮肯定是不好當衆将其格殺的。
但若是雲铮強勢逼迫,就算到了聖上那裡,聖上多半也會殺了他來平息雲铮的怒火。
雲厲将手背在身後,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頭。
打狗欺主!
崔文敬可是太子侍中。
要是崔文敬真的被雲铮三言兩語送上斷頭台,他這個太子的臉面還往哪裡擱?
“還不快給六弟道歉?”
雲厲強忍怒意瞪向崔文敬。
“臣弟不需要他的道歉!”
雲铮直接拒絕。
道歉就想完事?
以為他自己是國足呢?
他不需要一個小喽啰的道歉,隻需要雲厲低頭!
“六弟......”
雲厲的聲音軟下來,“你大喜的日子,怎麼這麼大火氣呢?這樣吧,三哥答應你,回頭一定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三哥,臣弟怎麼感覺你在包庇這個奸佞小人呢?”
雲铮眼睛微眯,“三哥不會是也懷疑臣弟有僭越之心吧?”
廢話!
你個狗東西何止是有僭越之心?
你就差直接舉兵造反了!
雲厲在心中大罵,但表面的和諧還是要維持的,當下笑呵呵的說:“六弟這是哪裡話,你一片赤誠,天地可鑒!三哥隻是最近忙着為你準備大婚的事,有些操勞過度,再加上你我兄弟久别重逢,三哥太過高興,一時沒想到那麼多......”
“唉......”
聽着雲厲的話,雲铮不禁滿是疲憊的長歎一聲,“罷了,若是三哥和諸位都覺得臣弟不該帶着這三千重甲騎兵,臣弟立即命他們撤回北麓關!但臣弟醜話說在前面,若是北桓送親團鬧出什麼亂子,三哥自行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