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男離開，封涵毅将封朔擇剛剛點的油燈的芯子攏了攏。

　　他望着跳動的火光，阖上雙眼。

　　守歲，是高塔二十多年雷打不動的傳統，不能中斷。

　　......

　　萬裡之外。

　　夜初棠早早就在封城熠懷裡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候，發現枕頭邊多了個紅包。

　　她不由揚起唇角，坐起身打開紅包。

　　可當看到裡面隻有一塊錢的硬币時候，她傻眼了。

　　她将那一塊錢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又抖了抖空空的紅包，确定自己沒眼花。

　　所以，她和封城熠在一起第一次過新年，他就給她發了一塊錢的紅包？

　　夜初棠捏着紅包，殺氣騰騰往外走。

　　外面，封城熠正在和夜聽栀下跳棋。

　　見着夜初棠過來，他微笑：“寶寶睡醒了？”

　　夜初棠氣勢洶洶抓住封城熠手臂，随後又對夜聽栀道：

　　“栀栀，我借你的爹地用一會兒。”

　　說罷，拉着封城熠往房間裡走。

　　夜聽栀大眼睛望着父母離開的方向，一臉疑惑。

　　對面，夜聽樓已經坐了下來。

　　“二哥陪你下棋。”他說罷，沖夜聽栀眨眼：“爹地好像惹媽咪生氣了。”

　　封知衡也在一旁坐下，唇角勾了勾：“爹地翻車了。”

　　兩個男孩，一模一樣的小臉上，是一模一樣的幸災樂禍。

　　而夜初棠已經拉着封城熠進了房間關了門。

　　她将紅包往封城熠面前一遞：“這是你給我的？”

　　封城熠點點頭：“嗯，寶寶，新年快樂！”

　　夜初棠打量着封城熠表情，确定他沒有開玩笑，這才将往前一遞——

　　“所以我隻值一塊錢？”

　　封城熠接過去，将裡面的一塊錢聯盟币拿了出來。

　　“寶寶，你仔細看看，有沒有特别？”封城熠問。

　　夜初棠疑惑地将這一塊錢硬币仔細打量，搖頭：“不知道。”

　　封城熠笑着指向上面刻着的年份：“寶寶，這是你出生那一年。”

　　夜初棠這才注意到，不過片刻後，又瞪圓了眼睛：

　　“我出生那一年，也不知道印了多少個一塊錢！”

　　就算不給她發999元，也該發個99吧？

　　或者，1314呀，520呀，都行啊。

　　哼。

　　封城熠将夜初棠圈住，親了親她的頭發：“寶寶，你出生那一年，聯盟隻發行了一塊錢。”

　　夜初棠愣住：“怎麼會？”

　　封城熠道：“當年聯盟發生了一場變故，也同時誕生了一位很優秀的女指揮官。”

　　“因為她，扭轉了一次幾乎毀滅人類的變故，挽救了數億人的生命和未來。”

　　“聯盟銀行為了紀念她，發行了這麼唯一一枚一塊錢硬币。”

　　“而這枚硬币，上面的聯盟徽章和别的硬币都不同。”

　　夜初棠聽到這裡，又去看徽章。

　　她以前從未留意過這個，不過現在這麼一看，發現還真是。

　　一般徽章上，聯盟二字是黑金色的，但是這一枚是純黑色。

　　“這枚硬币，當初發行時候隻有聯盟總部的人知道，這是硬币，更是勳章。”

　　“是給那位指揮官的勳章，因為她帶領整個聯盟涅槃。”

　　封城熠說到這裡，目光鎖住夜初棠：“寶寶，我也在等着你涅槃。”

　　涅槃，戰勝毒素，死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