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沫神色微冷，接過木盒：“行，你回去和他說，大嫂已經收到了。”

　　“是。”

　　她把木盒放在桌上，打開金屬扣，剛要啟封。

　　譚清歡過來攔住她：“錦沫，你不是說這個鐘博川不是什麼好人麼，玩意這個字裡有什麼東西......”

　　“不會，”葉錦沫拍拍她對手，“今天爺爺在，這麼多賓客，他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害人？大張旗鼓回來，怕是要準備......施展一番。”

　　随着木盒輕啟，裡面一根粗壯的人參露出來。

　　她拿出來輕嗅：“這人參是上品。”

　　“錦沫，好像有夾層。”

　　她敲了敲，果然有夾層。

　　兩人一起掀開第一層，下面是一個長方形信封。

　　她拿出信封，打開，裡面是一張疊好的病例。

　　上面赫然“譚明珠”。

　　譚清歡瞬間感覺自己呼吸不暢。

　　這是母親上周精神科的檢查結果，顯示精神情況已經好轉，但有複發可能，當時候尚如钰還說，依舊不能受刺激，特别不能接觸以前的記憶，不然很容易造成二次抑郁。

　　鐘博川是怎麼得到這病例的？

　　葉錦沫捏緊手指，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大嫂，這段時間告訴譚爺爺，把譚阿姨保護好，鐘博川這個瘋子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回來第一天就給個下馬威！

　　兩人攀談一會兒，葉錦沫等到鐘紹青進了房間才離開。

　　鼻息間帶着酒氣。

　　他看譚清歡蹙了一下眉，原本想環住她的手頓住。

　　“我先去洗澡。”

　　他瞥見桌上的東西，神情冷了一瞬：“别擔心，在帝都他翻不起什麼浪來。”

　　看到她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他微歎了口氣，把東西收拾起來，摸摸她的頭：“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咱媽的。”

　　她微怔，反應過來“咱媽”說的是誰，心尖湧上一股暖流，臉頰熱熱的，推了推他：“你快去洗澡吧。”

　　看他的身影進了浴室。

　　她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卸妝。

　　臉上的妝并不濃，脫掉身上的旗袍，她找出一件寬松的家居服，長袖長褲，是米白色和紅色撞色設計，鐘母特地挑的情侶睡衣。

　　她換好後走到床邊，淡粉色的床品，上面沒有繁複的設計。

　　本來鐘母要選最華麗的，好說歹說，才決定訂婚用這套，等到結婚再用大紅色。

　　她靠在床頭，随手翻開一本雜志。

　　譚老打來電話。

　　“清歡，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兩家人要一起吃飯。”

　　“好。”

　　“吃完飯回家裡，雖然你們有了孩子，但訂婚不是結婚，婚前不能住在一起。”

　　“我明白的......”

　　這邊還沒撂電話，鐘紹青拉開浴室門出來腰間系着一塊浴巾，上半身還留着水珠。

　　她忙把視線撇開：“好的外公，我聽您的。”

　　匆匆挂了電話，穿鞋下床。

　　“我去給你拿睡衣。”

　　她三兩步走到床尾凳前，拿起睡衣遞給他。

　　剛剛自己在換睡衣時，順便把他的也拿了出來。

　　男人輕咳幾聲，接過睡衣，按下電動窗簾。

　　窗簾緩緩合上，房間裡亮着一盞溫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