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冬天似乎來的格外快。

　　從姜家離開，回來路上就飄起了小雪。

　　車開的不算快，葉錦沫有些驚喜望着車窗外。

　　天色漸暗，路上車水馬龍，行人的步伐也慢了許多。

　　她最喜歡下雪天。

　　鐘母和她乘坐一輛車，難得惬意。

　　“錦沫，今晚上山的路肯定不好走，要不…就在家裡住下？”她的語氣小心翼翼。

　　葉錦沫回頭，粲然一笑：“好。”

　　一到下雪天，桃花山的路就會封，一層薄雪，直接擋住了去往百草堂的路。

　　她給師父打過電話。

　　随着車通過路口，鐘母正笑着問女兒晚上想吃什麼。

　　“滋啦”一聲，緊急刹車。

　　“怎麼回事？”

　　司機急色：“夫人，小姐，我們好像撞到人了！”

　　葉錦沫趕緊下車，快步走到車頭。

　　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中年女人癱倒再車前。

　　這人披頭散發，眼窩深深凹陷，臉頰瘦得都能看到顴骨的形狀。

　　“您怎麼樣？”葉錦沫趕緊檢查女人的傷勢。

　　刹車及時，隻在馬路上留下車轍印，女人毫發未損，這副模樣應該是驚吓過度。

　　鐘母也下了車，幫着女兒一起扶起女人。

　　“還是去趟醫院吧！”

　　不等鐘母說第二句話，女人仿佛受到刺激般大叫起來：“我不要去醫院，我要找我女兒，你們看到我女兒了嗎？我已經半個月沒有看到她了！”

　　葉錦沫眼神複雜和鐘母對視一眼，準備扶女人上車，這副樣子，總得送她回家。

　　誰知女人直接掙脫開她們的手，從懷裡小心掏出一張照片，滿懷希冀看向葉錦沫：“你看，這就是我女兒，幫我找到她好不好？”

　　借着路燈，葉錦沫看了一眼照片，怔愣一瞬。

　　這不是醫院的王主任麼！

　　照片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左邊是王主任，右邊是這個女人，隻是照片上的女人豐腴很多，完全不似現在這樣飽受折磨的模樣。

　　他們中間有個約摸七八歲大的女孩。

　　見她認真看照片，女人扯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知道我女兒在哪兒？快告訴我，她最怕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了…”

　　葉錦沫大腦繃緊一根弦，皺眉艱澀：“抱歉，我不知道，但是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我的女兒在哪兒？”女人嘴裡一直嘟囔着，小心捏着照片，眼淚簌簌往下掉，“下雪了，她沒有穿厚衣服凍着怎麼辦......我要去給她送衣服......”

　　葉錦沫不忍，上前拉住她：“今天已經天黑了，明天我幫你找女兒怎麼樣？”

　　“我不要，我現在就要去找她！”

　　女人掙紮，不肯跟她走。

　　葉錦沫當機立斷，擡手敲在她的後脖頸上，頓時，女人失去知覺身形倒下去。

　　司機眼疾手快接住她。

　　“先把她帶回去安頓一下。”

　　司機應下，架着女人到了後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