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葉家别墅區。
幾個保安看着走遠的車隊,啧啧贊歎。
“剛剛離開的,是葉家那個女兒吧?”
“是啊,昨天就聽說她不是葉家的親生女兒,唉,怪不得常年被苛待,都傳言人家親生父母是鄉巴佬,看看這排場,咱們小區哪戶人家能比得上?”
正說着。
葉家的寶馬就緩緩駛了過來。
随着升降杆擡起,幾個保安馬上閉嘴,齊刷刷鞠躬。
後座的葉母不屑地瞟過保安,混迹在社會底層的喽喽,不配讓她這麼高貴的業主正眼看待。
“你馬上就十八歲了,下周鐘家的宴會,你跟着一起去,說不定能挑個對眼的富家子弟。”
“鐘家?”葉舒然按捺不住眼裡的驚喜,“首富鐘家?咱們也受邀請了嗎?”
葉母心裡滿是得意,可偏偏要裝作一副淡然的模樣:“當然,你爸爸馬上要和鐘家合作,隻是去個宴會而已,到時候看到滿意的男孩就跟媽媽說,你雖然流落在外這麼多年,但媽媽保證,你之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
“謝謝媽媽!”
葉舒然親昵地挽着葉母,眼裡滿是得意。
那個霸占她十幾年的優渥生活的臭丫頭,就讓她爛在大山裡面吧。
她現在是葉家大小姐,将來的老公也會是和鐘家同級别的豪門,葉錦沫都将不配出現在她的世界了!
......
勞斯萊斯停在鐘家門口已經是半小時後。
一路上葉錦沫聽鐘紹青講了許多鐘家的事。
鐘家一共有三房,她父親一家是大房,算上她,育有二男一女,她還有個十七八歲的二哥。
二叔和三叔常年在國外拓展業務。
下了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高五層的城堡,法式風格的莊園彰顯着獨屬于頂級豪門的恢宏。
跨進大門,客廳裡烏泱泱的坐滿了人。
因為她被找回的突然,鐘老爺下令外地出差的也要盡量趕回來。
葉錦沫掃視一圈,清一色的男人,中間隻有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
想必這就是孟珊珊,當年因為她的丢失,鐘母十分悲傷,直到後來收養已故妹妹的女兒,才好些。
衆人對她的審視,或好奇,或心疼,或不屑,她一一收在眼底,包括孟珊珊眼底的不滿與嫉恨。
鐘紹青拉着她走到處于上位的老人面前,微微颔首。
“爺爺,這就是錦沫。”
她朝老人看去,滿頭白發掩蓋不住精神奕奕,多年上位者的姿态透出睥睨天下的霸氣。
此刻,他眉眼帶笑,正看着自己。
葉錦沫學着大哥的樣子颔首,恭恭敬敬道:“爺爺。”
鐘老爺笑着點點頭,擡了擡手,管家上前遞上錦盒,裡面是一塊環形玉佩。
她被鐘紹青推了推,上前幾步,鐘老爺給她戴上玉佩。
“好孩子,這些年在外受苦了,這是象征鐘家身份的玉佩,咱們家每人都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鐘家的大小姐。”
鐘老爺思想傳統,十分重視皿脈,這塊玉佩代表着鐘家最大家長的肯定。
話音剛落,就跳出來一個黃毛年輕男孩:“爺爺,她才剛回來,您怎麼就把玉佩給她了?珊珊從小在咱們家長大,您都沒有給玉佩,這不公平!”
葉錦沫打量着他,心裡思忱,這應該是她親二哥鐘北弛。
“二哥,你别亂說!”孟珊珊急忙扯了扯鐘北弛的袖子,試圖阻止鐘北弛說話,随後轉身朝她鞠躬道歉:“對不起,二哥和我一起長大,感情比較深,我代他向你道歉。”
兩人這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樣子,讓葉錦沫聽着不舒服,似乎是她搶了孟珊珊的東西。
她看了看大哥,轉頭把目光放到鐘老爺身上。
鐘老爺收起眉宇間的笑意:“我已經做過鑒定,錦沫确确實實是我們鐘家人,她收着着鐘家的玉佩,是天經地義!”
言下之意,沒有鐘家皿脈的人,沒有資格收鐘家的祖傳玉佩。
孟珊珊臉色慘白,眼角蓄着淚,緊緊靠在一個婦人身邊。
鐘紹青繼續拉着葉錦沫認人。
“這是爸爸媽媽。”
她順着視線看去,鐘父渾身透着沉穩幹練,眼角因歲月留下的細紋絲毫不顯老氣,反倒給他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旁邊站着的貴婦雙眼含淚的望着她,臉上幾乎沒有皺紋,一身旗袍襯得她身材婀娜。
葉錦沫張了張口,禮貌道:“爸爸,媽媽。”
鐘父臉色繃緊,看不出喜怒,半晌,才悶悶的出聲:“嗯。”
倒是鐘母紅了眼眶,上前緊緊抱住她:“我的乖囡囡,回來就好。”
因着這句話,客廳的氣氛也緩和不少。
一旁的孟珊珊也親昵地挽住鐘母的胳膊:“小姨,姐姐已經回來了,您就别哭了,免得哭壞了眼睛,我又要心疼。”
葉錦沫不太适應别人觸碰,不動聲色地掙脫開鐘母的懷抱。
“好好,小姨不哭了,”鐘母笑着拍了拍孟珊珊的手,轉頭看向葉錦沫,“錦沫,媽媽已經安排人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了,你去看看還缺什麼就和媽媽說。”
葉錦沫點點頭,“謝謝媽媽......”
話音未落,鐘北弛就滿臉不耐煩的站出來:“媽,你再給她準備個房間吧,那間房原本是珊珊的衣帽間,她要是住進去,珊珊的衣服放哪?”
不等她說話,孟珊珊拉起她的手:“姐姐你别聽二哥的話,他平日裡太寵我了,見不得我受委屈,我一會兒把衣服收拾出來,你住就行。”
葉錦沫微蹙着秀眉,擡眼看了看這金碧輝煌的城堡。
她這一回來怎麼搞得和孟珊珊搶住處似的。
見她不說話,孟珊珊把視線挪向鐘北弛,假意責備道:“二哥也真是的,一個更衣室而已,姐姐要住,我搬出來就行。”
“我可沒有她這樣的妹妹!”
少年還要說什麼,忽然,“嘭”,茶杯重重落在茶幾上的聲音,衆人尋聲望去是鐘老爺子摔的!
客廳裡鴉雀無聲。
鐘老爺端坐在主位,目光冷然的看向滿臉不屑的鐘北弛,“都是鐘家的孩子,因為一個房間吵起來,像什麼話!”
那呵斥明顯是針對鐘北弛,鐘北弛縮縮脖子,不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