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春天花已開
春天是個季節,野外到處都是野菜。
馬蘭頭又名馬蘭、馬萊、馬郎頭、紅梗菜、雞兒菜、路邊菊或田邊菊,南方民間叫雞兒腸,泥鳅串等。
屬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莖直立,有時略帶紅色,葉脈通常離基3出,表面粗糙,兩面有短毛,春天摘其嫩莖葉作蔬菜稱馬蘭頭。
據分析馬蘭頭嫩莖葉含水分、鈣、磷、鐵、胡蘿蔔素、鉀、維生素b、尼克酸等。
中醫認為馬蘭頭性味辛涼、微寒,有清熱解毒,涼皿止皿、利濕消腫之功效。
主治咽喉腫痛、痛疖療瘡、黃疸、水腫、痢疾、等症。
從馬蘭頭中攝入适量多種鉀鹽後,進入皿液中的鉀離子,可直接作用于皿管壁,能有效地保護皿管免受侵害;此外,還可降低高皿壓病中風的發生率。
馬蘭頭作菜吃,可涼拌,可炒食,尤其是胃口不好、食欲不佳時,采摘新鮮馬蘭頭洗淨用開水一燙,再放進涼開水中浸泡降溫後,撈出,放人大蒜末、醋、鹽、香油、辣椒等佐料,吃起來酸辣可口,胃口大開。
如果采集入藥,可用馬蘭頭幹品克或鮮品200克煎水加糖内服,日服兩次;也可用鮮品搗汁,加少量蜂蜜用開水沖服。
……
……
幾十年前鎮海侯收複日月島常駐夏城之後,就在普照寺舊址複建殿宇。
并增建大悲閣,辟為觀音菩薩道場,與越州普陀山觀音道場相類比,改稱為“南普陀”。
成了夏城一處有名的風景之地。
“鷹幫”的幫主韓山不做海盜以後,為船運和官府之間有了頻繁的互動。
他把鷹幫壯大,對于貨物的價值還有航運的安全起了極為微妙的關系,故此夏城這一帶的大型船隊要出海的話,都會去拜會韓山。
“鷹幫”除了保護商人貨運平安之外,由于他們與管轄航運這一塊的稅關衙門的關系極為良好。
還可以使得南貨這些普通的商人不被官府刁難,船貨能夠如期航抵京城或者更北邊。
也由于油水極大,故而鷹幫在夏城的地位也越來越大,但他們又和普通的江湖幫派有很大不同,畢竟他們是受到朝廷保護的。
韓山在夏城的地位也比其他幫派的幫主要高得多,甚至夏城的知府要給他三分面子。
“鷹幫”沿山壁斜坡而建,處地勢之利,易守難攻。
裡邊的生活其實與一些莊寨無異,男主外、女主内,大小漢子們打着“幫會”的旗号采用江湖化管理。
男人在外掙錢,女人就守着莊園。她們照顧老人帶帶孩子,生活平淡安樂,卻又富足。
但是此刻鷹幫總壇裡的氣氛卻不佳,每個人都繃起一張臉,一副小心謹慎的神情。
十幾位待在幫内的幫衆連走路都特别地輕手輕腳,深怕招惹到幫主的怒氣。
幫主的脾氣本來就不太好了,這些天更是越發地可怕。
因為幫主最心愛的女兒韓燕染聽說得了怪病,不敢出門見人了!
但她卻不要城内的大夫過來給她診治,幫主隻好找了好多個外地的大夫過來,不乏一些名醫聖手,但全都無用。
所以有要去伺候大小姐的丫鬟,便個個都吓白了臉。
韓山從女兒住的院子裡走出來,一臉陰沉的神情,但耽誤了這麼多天的功夫,他今天還要去檢視在城内的幾處分舵,不能再一直不出去了。
他大步往前走,身旁的貼身侍從陳來福也加快步伐跟上主人。
“幫……幫主,幫……主!”有些怯怯的喊聲傳來。
韓山聞言停下步伐,轉回身挑眉問道:“什麼事?”
“禀幫……幫主,有對年輕的夫婦求見!”通報的年輕幫衆一口氣急急說完,腦袋縮了下,他實在是害怕看幫主的臉色。
“年輕的夫婦,就沒問清是什麼人嗎?”韓山皺眉喝道。
那通報的幫衆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滿身煞氣的幫主,吓得一低頭。
“是不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那男的姓錢?女的姓葉!”韓山身旁的陳來福出聲問道。
“好像是?”
陳來福皺眉,“什麼好像是……”
“幫主,那年輕的夫婦應該就是副幫主說的什麼神醫。”
“神醫?”韓山回眸看着陳來福。
“是,聽說他們治好了那陸家公子說話不利索的毛病,陸家的家主大手一揮就送了他們夫妻一個碼頭還有一艘寶船。”
“有這種事?”韓山面露驚色,眸子一轉立刻道:“讓他們進來,然後帶到桃花塢!”
說罷,韓山在衆人的臉上快速地一掃而過,這才轉身離去。
他這一走。
衆人的壓迫感驟降,齊齊松了一口氣。
葉清夫妻這次過來,為表示誠意,一個護衛都沒帶,隻帶了錢多多。
可他們剛進入幫内,就被人帶到了一處姹紫嫣紅的院落。
夏城天氣炎熱,四季花朵品種很多,可以日日花開不敗。
眼前這座院落,此時居然還有晚熟品種的秋桃,雖然已經挂了果,但桃樹周圍還有許多其他鮮豔的花朵,各色蝴蝶紛飛甚是好看!
陳來福帶着葉清夫妻在一處精緻的小院内停下,然後抱拳,鞠躬道:“兩位神醫,請!”
“你們幫主是女的?”葉清好奇的問道。
陳來福一愣,笑着道:“……不是,這是我們大小姐住的院落,幫主就在裡面,兩位請。”
這鷹幫的幫主也真是奇怪,怎麼還在他女兒住的地方接見他們?
不過,葉清疑惑歸疑惑,到底還是沒有多問。
“嘎吱”内院的小門突然被打開,走出一個俏麗的小丫鬟,隻是這丫鬟臉上似乎有個可疑的紅印子。
那丫鬟見到陳來福,連忙低頭見了個禮,然後匆匆走開。
陳來福也沒多解釋,再次邀請葉清夫妻進入内院。
院内最北邊的一處奢華精緻的屋内。
“怎麼樣?”韓山朝裡間走了過去,這時屋内走出來的一個年紀約莫四十歲的道姑,隻是她的眼底有青色,臉上也是一片諱莫如深。
見了韓山,她默默地搖了搖頭。
韓山猛地一揮袖子:“唉,連仙姑您都沒辦法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面前這位道姑,可是隔壁安城最厲害的一位精通藥理的仙姑了。
可連她都沒有辦法診治自己的女兒,韓山一臉想不通的灰敗。
這時隻見一位約莫十幾歲的女子,蒙着臉也走了出來,一看到韓山,就用幾乎崩潰的聲音說着:
“爹,您這都請的什麼人啊,都多少天了,我這臉都快爛了,您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啊?要是治不好我的臉,女兒就不活了!”
韓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卻是一籌莫展。
屋内的幾個丫鬟也都低着頭,若是小姐的臉治不好,那可就就完蛋了。
那道姑的臉色也不好看,卻也不能說什麼。
韓山揮了揮手讓人将那道姑好生請走,雖然她沒有治好自己的女兒,但他也不能随便對這位道姑發火。
等道姑走了,韓燕染有些怒道:“爹……為什麼你不給女兒請個禦醫過來啊?請個裝神弄鬼的老虔婆過來有什麼用?”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夫很快來。”
“這回又是什麼牛鬼蛇神啊?”韓燕染抱怨的問道。
“這回的大夫是你安叔叔給你請來的,正正經經的大夫。雖然年輕,但聽說醫術是極好的。”
韓燕染沉默片刻,沒有繼續吵鬧,轉身回自己屋内。
這回若是再來沒有本事的庸醫,她一定要他好看!
不,她要殺了他。……………………………………
建州。
現下正值科舉時節,建州一下子湧進來四面八方的學子們,将大街小巷擠得水洩不通。
這三年一次的科舉,隻要是讀書人就沒有不重視的。
許多人三年寒窗苦讀,為的就是企盼一朝登科,光宗耀祖。
尤其,适逢今年,年逾古稀的聖上還準備在明年多設一場恩科,為的是廣開科舉,招納更多人才。
為太子打下基礎,這有兩次春闱的機會,就表明今年會出兩個狀元,當然能金榜題名的人也多了一倍不是。
廣大學子不好好把握這次的秋考怎麼成?
既然學子對功名如此執着,當然會早早做好準備,避免臨時過來緊張失常。
可是,不論早個把月就搬進建州的,或是科舉開試幾天才匆忙趕來的,不論他們留在這建州府裡的時日長短,總是要花錢的。
而葉平,這回本來是跟着自己的父親葉良過來的,但葉良卻被臨時調派去越州的橋闌書院考察去了。
葉平拿着葉良給的兩百兩銀子,就如脫缰的野馬。
本就覺得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的葉平,到了這建州并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大半的時間在客棧裡用工溫習。
而是和自己兩個狐朋狗友整天在建州玩樂,這建州他以前隻來過一次,還是葉良帶他去給郡學大人拜年才來的。
早就沒有什麼記憶了,而且上次過來他也沒錢出去溜達。
這回,郡學大人沒見到,葉平雖然很失望。
但葉良很是大方給了他二百兩銀子,他算了算有一百兩就夠食宿還有其他的花銷了。
那多出來的一百兩,自然是要找好玩的地方去花費了。
隻是建州地方大,消費自然高。
照着葉平那個花法,一百兩又能花幾天呢?
而且明日就要考試了,他還連書本都沒摸過。
直到這最後一天,才有了緊張感。
于是這一天下午,他難得早早從外邊回來,打算在客棧吃過晚飯就好好溫習。
客棧就離考場非常近,葉平回來路過考場的時候,發現有個模樣清秀的藍衣少年,背着書簍,在還沒開放的試場附近,不停地來回走動。
仔細一看,那少年的臉蛋,很是精緻,怎樣都該是個清秀佳人所有才對!
但葉平見過錢君寶那種俊容之後,對長得俊俏的書生也就沒有太多疑惑了。
不過,來往人群會注意到這點的,也沒有幾個?
畢竟所有人的心思全放在科舉上頭了,除了真正不學無術的,又有幾個真的會像是葉平這般臨到考試前一天了,才打算臨時抱佛腳的。
那少年一邊走動,一邊右手成拳抵在下巴處,低聲喃喃道:“假若能趕在今天日落以前,順利賣出的話,應該就能湊足一百兩銀子了吧……
然後就可以上賭坊把大哥接回來了。”
那少年一邊低低念着,那明亮的神情卻很快跟着染上一抹黯淡。
唉,父母早逝,大哥好賭,小妹才七歲就被賣到大戶人家當小丫頭去了。
若不是大哥四體不勤五谷不分,而她又快到可以嫁人的年紀,估計大哥上次就想把她賣了吧?
她司徒如夢到了這個地步,若不能振作些,還能靠誰?
隻是沒想到大哥平日雖會賭,但身為秀才多少還有點分寸。
誰知來到建州後,卻被氣派的賭坊所引誘,居然一股腦把要考試的事情都抛在腦後,進了賭坊不說。
還越賭越大,最後不知道怎麼的把自己押上了。
她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沒氣昏。
說來這事,司徒如夢也是奇怪的,大哥居然沒有把她這個還能賣兩個錢的妹妹賭掉,卻賭輸了自個兒!
可本來呢,如果她大哥知道自己的妹妹有一手絕佳的賭術,憑她的特殊本事,能賭到讓莊家連褲子也賠給她的話。
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誰讓她被強制下了咒,若是今生她再進了賭場赢錢,就要注孤生,變成白發老太婆。
不然她可早就靠這特别的本事,發家緻富了!
可現在她再有辦法,也不能從賭坊弄到銀兩,救大哥了。
賭坊來的人傳話讓她準備銀兩去贖人,可她也清楚,湊不出錢,空手前去,别說大哥要讓人拆了骨頭,隻怕她自己也無法平安走出門。
“唉,大哥這好賭的習性要是再不改,早晚真的會出事的。
改明兒定然也要他發誓戒賭才行……若要賭就會變成太監……唉,先别提這些,得快找找買主在哪兒……”
司徒如夢開始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動靜,睜着大眼睛眨呀眨的,不時張望,心想該尋找怎樣的目标。
“啊!有了!”
她忽然拍了下手掌,雙眸一亮。
眼前不遠處,那個好像就是個閃閃發光的金主啊?
一身華麗的服飾,明明已到秋末了,手裡還要拿着扇子裝模作樣的盯着自己看了許久的那個人,十之八九應該是個好買主吧?
對于這種一看就是冤大頭的公哥兒,司徒如夢覺得不做他生意,她良心都會痛。
呵呵,這門生意,她賺定了。
努力收斂自己越笑越得意的笑顔,司徒如夢迫不及待地向那公子快步走去。
走着走着她低垂下頭,視線側過看了眼自己身後的背簍。
就在她和他擦肩而過那瞬間,她以不輕不重的聲音,恰如其分的歎了口氣。
“難得我大哥給我好不容易搞到的好東西,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考中的機會。
唉,可惜老母親重病,此時此刻,我非得趕回老家不可,這潑天的運氣就要白白浪費了。”
注意到那人果然對她“不經意”流露的喃喃自語似乎起了興緻,正開始堅耳傾聽
她也“碰巧”的停下腳步。
臨近考試了,誰不想有把握考中啊,有人對她的話有興趣也是應該。
說着,她将自己身後的背簍拿了下來,又低聲道:“這好東西就在我手中,留着也是沒用,幹脆撕了吧。
為了回去照顧母親,我還是趕緊去湊點銀兩,準備返鄉才是孝順。”
接着她從背簍裡拿出幾張寫滿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伸出修長細白的手準備撕掉。
“嗯……這位小兄弟,你在做什麼?”
就在她裝作動手時,面前出現了一把閉着的折扇,攔下她的動作,她一擡頭,說話的那人正是那公子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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