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初月把放在荷包裡面的藥丸一下子倒出十幾粒全都塞進蘇薇的嘴巴,這讓木子林看的直肉疼,這也太浪費了吧,這種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藥丸,明明隻一粒就足夠啊。
白小九迅速跑過去把房門關緊,如此驚世駭俗的事情,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家裡的這兩個寶貝就會成為被人惦記的對象。
不多時,蘇薇身上就出現了朦朧的光暈,她整個人罩入其中,原本死氣沉沉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不清。
「蘇薇!」方小白驚得用力握緊拳頭,他連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唯恐下一秒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冷漠離同樣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兩位郡主到底吃了什麼葯給蘇薇,但是卻明白這種葯能讓她起死回生。
果然,片刻之後,光暈漸漸消散,原本躺在床榻上的蘇薇也驟然吐出一口濁氣,她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眸,凝望著眾人詢問:「你們怎麼都在?」
「蘇薇!」方小白不顧眾人就在眼前,用力將她抱在懷中。
蘇薇被他勒的身體有些疼,她著急說道:「哎吆,你這是想要勒死我嗎?」
方小白聽到她的抱怨也不肯放開,畢竟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渾身顫抖且驚喜不已。
白小九卻著急分開兩人:「待會再抱,我得看看她身體還有沒有異樣,那隻食腦蟲還在不在呢?」
戰初月眯了眯眼睛說道:「薇薇姨,我還送了一份大禮奧,你得謝謝我呢!」
蘇薇疑惑的看向她:「什麼大禮啊?」
戰初月拉住戰楚嬌道:「你們大人的事情我們可不摻和了,要去學寫大字了,不然老先生又會發脾氣呢!」
看著兩人蹦蹦跳跳的跑出去,蘇薇滿頭的霧水。
白小九讓三個大男人出去等消息,而她重新給蘇薇做了個身體深度檢查,這一檢查可了不得,原本因為染病切除的子宮竟然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她驚喜的捂住嘴巴,壓低聲音呢喃:「薇薇,小月兒說的對,她真的送了你大禮啊!」
蘇薇連忙拽住了她的手腕,小聲哀求:「你快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到底是什麼?」
白小九輕輕吐出兩個字:「子宮!」
「啊?」蘇薇歡喜的眼淚直落,她沒想到一場算計之後,自己竟然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也多虧了戰初月的特異功能,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重獲新生。
白小九著急就往外走:「我去告訴七哥這個好消息!」
蘇薇連忙阻攔她:「小九,不要,讓我親口告訴他行嗎?」
「嗯!」白小九用力點頭。
眾人離開,蘇薇帶著方小白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還沒站穩,就被箍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他壓低聲音呢喃:「蘇薇,你能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蘇薇卻轉過身,認真的看向他道:「小白,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從現在開始,我已經重獲新生,身體已經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方小白不解的看向她:「什麼意思?」
蘇薇沖著他勾了勾手指,壓低聲音呢喃:「咱們床榻上去說!」
帳幔落下,方小白就跟蘇薇糾纏在一起。
當他像從前那樣的時候,卻並不順利,而是艱難的遇到了一層阻攔,他急的汗水都落了下來,顫聲詢問:「薇薇這到底怎麼回事?」
蘇薇杏眼迷離:「因為身體回到了初始的設置,老天爺又還給你一個嶄新的蘇薇!」
方小白的身體漸漸顫慄起來,他低吼一聲,便將她整個人卷進他的熱情當中。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冷漠離躲在黑暗中,看著屋內燭火漸漸熄滅,他被一股子巨大的失落和難過所包圍。
啞奴悄然來到了他的身後,將披風蓋在他身上道:「冷大哥,夜露寒涼,你不要在外頭站著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
冷漠離回頭凝望著她:「啞奴,我是不是個大傻瓜?明明得不到,卻一心奢望著還能擁有?」
啞奴艱難搖頭:「冷大哥重情重義,不管什麼時候都對蘇薇姐姐不離不棄,你這不是傻,你這是執著!」
冷漠離自嘲苦笑:「執著卻得不到好結果啊?」
他頓了頓,轉身就往暗夜中走去。
「冷大哥,你去哪裡?」啞奴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走出王府,來到一處深夜還在開著的酒館,冷漠離沉聲大喊:「給我上酒!」
啞奴迅速說道:「冷大哥我陪你喝,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冷漠離第一次認真回應她的話:「對,聽你的不醉不歸!」
宿醉的結果就是兩個人喝斷了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滾到了一起,而且啞奴身上還疼的厲害,她迷糊的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到滿身的痕迹,不用想也能猜出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眼見冷漠離還沒睜開眼睛醒來,便趕緊撿起衣裳套在身上,忍著身上的巨疼往王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兩個小郡主堵了個正著:「嘿,啞奴小可愛,你去哪裡了呢?怎麼一夜沒歸呢?」
啞奴支支吾吾的解釋:「我沒去哪裡,我現在有些不舒服,今天沒辦法跟你們一起去學寫大字,等明天再說!」
戰初月卻不打算放過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發現了她脖頸上有各種青色的痕迹,驚得她瞬間瞪大雙眸:「啞奴小可愛,是哪個混蛋欺負了你?我們姐妹去為你報仇!」
啞奴幾乎要被嚇哭了,她著急解釋:「兩位小郡主,你們別嚷嚷好不好?我真的沒被任何人欺負,所有昨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
兩個小郡主瞬間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齊聲大喊:「冷漠離!」
正好白小九和蘇薇一腳踏進來,兩人疑惑追問:「冷漠離怎麼啦?」
啞奴連忙把兩位小郡主的嘴巴捂住,轉頭有些慌亂的看向蘇薇和白小九:「兩位姐姐,你們找我什麼事情啊?」
白小九輕笑:「正好蘇薇剛剛醒來,咱們去城外溫泉山莊泡溫泉啊,那邊的小哥哥服務可好了,還能按摩,帶你去享受享受!」
啞奴瞬間就白了臉,這泡溫泉可了不得,她正滿身狼藉呢,萬一被她們看到,那就糟了。
慌亂之下,她連忙捂住自己的腦袋說道:「王妃姐姐,我今天有些頭疼,怕是不能跟你們去泡溫泉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王妃擔憂道:「怎麼了?是感染風寒了嗎?快讓我先給你診脈!」
啞奴連忙擺手:「不用了,我隻要睡一覺就成!」說完,便落荒而逃。
白王妃轉頭看向蘇薇:「好像啞奴很不對勁,她一定有事情瞞著我們!」
蘇薇沉吟:「何止是不對勁,我剛剛還眼尖的發現她脖頸上有可疑的紅痕,你是過來人,應該清楚那是什麼!」
白王妃提醒她:「沒看到還有小孩子在的嗎?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蘇薇連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眯眼笑道:「兩位小寶貝,就當薇薇姨剛剛什麼都沒有說,你們趕緊去練琴棋書畫吧?」
戰初月率先開口:「母妃,薇薇姨,我可告訴你們,啞奴姐姐昨晚上沒有回來呢,我們擔心她受到了別人的欺負!」
蘇薇面色大變,迅速說道:「我這就去問問她,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敢欺負我們的好姐妹,簡直是欠揍!」
兩位小郡主被人帶走,白王妃就跟蘇薇去敲啞奴的房門。
啞奴忐忑不安的把房門打開,羞慚的說道:「兩位姐姐,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蘇薇瞪眼:「你說實話,到底是誰欺負了你,我現在就去閹了他,讓他這輩子都做不成男人,我說到做到!」
眼看著她拿了鋒利的剪刀就要往外沖,啞奴用力將她抱緊阻攔:「蘇薇姐姐,你誤會了,真的沒有人!」
蘇薇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掀開她的袖子道:「你還否認,這得是多大的力氣才把你捏成這樣啊,這混蛋是有暴戾傾向吧?」
白王妃定睛細看,可不嘛,到處都是青紫一片,足以能想象出戰況多麼激烈,而且那人絲毫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太狠了。
她忍著怒氣說道:「啞奴,我不能讓你受這般的委屈,我既然將你帶到了戰王朝,就絕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蘇薇卻狐疑的盯著她:「啞奴,除了這些外傷,另外的地方是不是也疼的厲害?」
啞奴愕然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才哽咽哭泣:「蘇薇姐姐,我真的好疼啊,我現在連路都不敢走了,我很害怕!」
蘇薇心疼的將她抱進懷中,咬牙罵道:「那個殺千刀的,他就半點都不在乎你,可真是個渣男!」
白王妃連忙命人準備了沐浴的熱水,讓啞奴泡了一會葯浴,她的面色這才好看些許。
啞奴一張被熱水熏染的小臉上滿是紅暈,面對兩個姐姐的連環審問,她再不敢隱瞞:「其實我原本是陪著冷大哥喝酒的,可後來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變成這樣的結果!」
蘇薇震驚的瞪大眼睛:「原來渣男竟然是冷漠離?他不像是個吃過不認賬的主兒啊,算了,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眼看著她就要離開,啞奴急的也忘了在泡葯浴,迅速站起來,焦急喊道:「姐姐,你別去找他!」
察覺到白王妃和蘇薇異樣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啞奴又重新躲回到浴桶裡面,低聲呢喃:「他可能不知道,我自己偷著跑回來的,他還醉著呢!」
白王妃迅速打斷她:「從醫學角度上來說,喝醉了酒的人根本就幹不成事,所以冷漠離他肯定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冷大哥他知道昨晚上跟我發生過什麼嗎?」啞奴希冀詢問。
白王妃無奈嘆息:「你可真是傻姑娘,他之所以裝睡著了,是不願意承擔責任的表現,所以必須要讓你蘇薇姐姐去找他問個清楚!」
啞奴的淚水迅速落下來,她黯然囁嚅:「我不想逼迫他!」
蘇薇直接就蹦出粗話:「那不成器的玩意兒,如果不喜歡你,幹嘛要招惹你的身體?吃完就想不認賬,世上哪兒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白王妃催促:「那你還愣著幹什麼,找他算賬去啊!」
蘇薇點了點頭,快步就往外頭走去,剛走到門口,她又退了回來:「啞奴啊,你還沒告訴我犯罪現場是哪兒呢?」
啞奴懵懂:「什麼犯罪現場啊?」
蘇薇皺眉:「就是你們酒後亂性的地方!」
啞奴僵著臉回答:「是在離著王府不遠的清風酒樓,不知道冷大哥還在不在哪裡呢!」
蘇薇暗自嘀咕:「我去找那個混蛋算賬,簡直不是人,什麼時候學會吃完不認的把戲了?」
此時冷漠離整個人處於完全懵圈的狀態,因為他看到身下的錦被上有鮮皿的印記,他絞盡腦汁回想,都不記得到底發生過什麼。
當時,他隻覺得做了春夢,在夢裡,他抱著蘇薇又回到了從前在一起的日子。
正惆悵萬千的時候,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腳步虛浮的起身,剛把房門打開,蘇薇就擡腳將他踹到在地上。
他滿頭霧水:「蘇薇,你打我幹什麼?」
蘇薇惡狠狠的盯著他,伸手用力揪住他的衣服領子逼問:「冷漠離,你這個人渣,昨晚上到底幹過什麼好事?」
冷漠離面上閃過一抹羞慚,難道自己發春夢的事情竟然被她給猜到了,那可真是太丟人了,不管怎樣,他跟她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他迅速爭辯:「薇薇,我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而已,對不起!」
蘇薇無法置信的瞪他:「你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你傷害的那個人又不是我,你嘴上說不喜歡啞奴,可你竟然敢睡他,你還是不是人啊?」
冷漠離驚愕的張大嘴巴:「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蘇薇的眼睛在屋內掃了一圈,最後落在錦被上,她迅速拿起道:「你看清楚上面是什麼了嗎?」
冷漠離傻獃獃的點頭:「看清楚啦,不就是鮮皿嗎?應該是不小心受傷沾染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