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分七色,赤橙黃綠青藍紫。
紫色天雷,本就已經是傳說級別的雷劫,乃是終極雷罰。
而現在,天空不光是出現了紫色天雷,而且還演化出了一座恢宏天闕,如此景象若是被外人得知,必然會驚掉下巴。
而與此同時,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蘇命對這一切卻是截然不知。
他靜靜站在天鼎之前,手掌保持著觸碰天鼎的姿勢。
「滅!」
九天之上,隱約傳來了一道浩瀚而恐怖的低吼。
下一刻,茫茫紫色雷海驟然從九天降臨,彷彿一張天網一般覆蓋四面八方。
雷海之中,數不清的天兵神態威嚴,紛紛朝著蘇命衝來。
這是究極天罰,足以滅殺那些所謂的頂級生靈,更別說隻是一個尊者境界的蘇命。
「天誅且慢一步!」
面對浩浩蕩蕩衝來的雷海,守墓人一步邁出,擋在了蘇命上空。
他的話語中彷彿帶著某種魔力,聲音落下的瞬間,原本浩浩蕩蕩的天雷,居然真的就停在了九天之上。
看了一眼下方的蘇命,守墓人重新看著那浩瀚雷海,沉聲道:
「為何要滅殺此子?」
「轟隆隆隆!」
九天之上,有隆隆之聲響起。彷彿是在回應守墓人。
得到回應的守墓人微微一怔,沉默許久之後輕嘆一聲,猶豫許久之後,最終還是選擇讓開了身位。
也是在下一刻,那漫天雷海頓時肆虐虛空,直奔蘇命而去。
毫無疑問,這樣的天劫若是落在蘇命身上,後者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蘇命身上幽光忽然變得更加濃郁,而後,一道偉岸而巨大的身形在他身上浮現而出。
那道身形被無盡幽光籠罩,讓人看不清容貌。
隻能隱約感覺到,此刻的他正注視著那漫天雷海,無比從容淡然。
「這股氣息……這是……」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間,饒是守墓人這樣的存在,也忍不住發出了驚嘆之聲。
最終,明白了一切的守墓人輕嘆一聲,喃喃道:「原來是你,怪不得……」
「好久不見!」那道身影亦是輕輕看了守墓人一眼,沉聲開口。
很顯然,兩人似乎相識!
「所以,你就是這小子背後的人?」守墓人看著蘇命繼續開口,不過這一次,他的眼睛之中已經多了一抹無比複雜的神色。
「算不上!」聽到這話的身影卻是輕輕搖頭,喃喃道:「他身上肩負的遠比你想象的更可怕,我不過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個看護者。」
「再有,他存在的意義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讓他來天鼎之處感應天意,算是弄巧成拙了。」
聽到這話的守墓人輕輕搖頭,呢喃道:「我原以為,他或許隻是和那位有些因果,因此隻是想祝他一臂之力,誰曾想……」
「無妨,不過是一點小插曲而已,我來解決便是!」那道身影低語,而後對著天上那漫天神雷輕輕揮手。
虛空中彷彿是有一道清風吹過,而後,那灑落而下的無盡紫色神雷居然開始變得扭曲。
就彷彿是被某種力量生生撕裂,雷劫的力量不斷消散,最終在虛空淡化,直至消失不見。
而隨天雷一同降落的那些天兵,也在那股力量之下被完全抹殺。
隻是轉瞬之間,那恐怖無邊的天誅之罰,便是被輕易化解。
天上烏雲消散,最終再度恢復蔚藍顏色。
「蹦!」
也是在這一刻,蘇命面前的天鼎轟然炸裂,而後,蘇命整個人直接被那股力量擊飛,重重摔倒在七八米外的平台之上。
看著陷入昏迷的蘇命,守墓人深吸一口氣道:「天鼎終究是無法接納他,選擇了自爆。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位到底是什麼關係,才會引得天鼎如此反應。」
「不用問我!」那道身影輕輕搖頭:「我也是剛剛蘇醒,至於他和那位的關係,恐怕隻有塔頂之人才知曉。」
「塔頂?!」聽到這話,守墓人眉頭再度一皺:「所以你是說,那尊塔也在這小子身上?」
那道身影並未回答,卻是緩緩點了點頭。
「居然是這樣?!」一瞬間,守墓人像是明白了一切一樣,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總之,他背後的秘密或許遠比你我想象的更大。他的道路,或許也早就有人幫他安排好了。」那道身影繼續開口:「除卻必要,你我最好不要過多幹涉。」
「我明白!」守墓人輕輕點頭,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道:「塔頂那人還活著嗎?」
「活著,至少比你活得要好!」那身影輕語。
「那就好!當年與他一戰,尚未分出勝負。隻希望,我和他還能再有交手的機會。」
守墓人面露滄桑開口,語氣中充滿了複雜和感慨。
「現在的你並不完整,要想和他一戰的話,你恐怕毫無勝算。」那似乎是看出了什麼端倪,望著守墓人輕聲開口。
「他也不是還沒現世嗎?」守墓人喃喃:「等他現世,我再去將遺失的東西找回來也不遲。」
「你要等他現世,那你就隻能期望這小子成長的速度足夠快了。」那身影說著看向蘇命,輕笑出聲。
「會有那麼一天的!」守墓人道:「此子背後有那位,登臨塔頂是遲早的事情。」
「而我已經苦守了此地無盡歲月,再等些時日,與我而言也不過眨眼之間。」
……
兩人寒暄著,直到感受到蘇命將要蘇醒,那身影這才道:「我將要暫時離去了。」
守墓人看向蘇命:「你不打算見他?」
「還不到時候!」那身影輕輕搖頭,最終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蘇命體內。
一瞬間,蘇命體外的幽光盡數消散,重新恢復了平靜。
地上,蘇命眼皮眨動,而後睜開雙眼。
「醒了?」看著蘇醒的蘇命,守墓人開口,語氣變得無比複雜。
「發生了什麼?」蘇命面露疑惑。
接觸到天鼎的一瞬間,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從天鼎之上傳來,要將他徹底滅殺。
再之後,他便沒了意識。
如今蘇醒,除了感覺腦海昏昏沉沉,像是多了某些東西之外,其他的,他一無所知。
輕輕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通天之山山頂,守墓人輕輕搖頭道:
「你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