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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田文傑

帶著小貓闖天下 開心鸚鵡魚 4411 2025-06-16 11:13

  

  田守禮也顧不上吃飯。對妻子說:「我這就到鎮上去,先去鋪子裡料理一下,再尋咱家文傑。商量一下他去縣裡讀書的事。」

  毛氏是心裡也是一樣的火熱,見男人這麼說也沒有阻攔。去廚房拿來一塊籠布,包了兩塊乾糧。說:「那你帶著點兒乾糧,邊趕路邊吃。」

  田守禮急匆匆的趕去了鎮上,一直到第二天天擦黑才回到了蕭家村。一同回來的還有他的兒子田文傑。

  兒子回家,毛氏很是開心又疑惑的問: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還未到旬假?」

  田文傑道:「我向先生回稟了要去縣裡進學的事情,先生給我寫了薦書,催我儘快去縣裡,我就跟爹先回來了。學堂裡的鋪蓋、衣物都暫且先寄放在爹的鋪子裡。等去縣裡的時候直接帶走就好,不必往家裡拿了。」

  毛氏聽了以後非常開心。說:「這麼快就成了?先生對你真不錯。你以後要是讀書真的出了頭,可不要忘記他。」

  田文傑點頭稱是。

  一旁的田守禮卻黑著臉哼了一聲。說:「什麼不錯,迂腐古闆,遇事不分青紅皂白,不知變通。」

  毛氏很是驚訝的看著男人,不知道他為什麼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田守禮伸手抓住田文傑的左手,伸到毛氏跟前說:「看!什麼也不問,就把孩子打成這樣,還是你的族叔呢,一點兒情分都不講。」

  毛氏看了看兒子的左手,隻見兒子整張手掌紅腫破皮,連五根手指頭都有些腫脹起來了。

  毛氏心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捧著兒子的手問道,「這是怎麼說的?是先生打的嗎?為什麼要打你?」

  田文傑抽回母親握住的手,輕描淡寫的安撫母親道:「娘,你不必擔心,這不算什麼,學堂裡經常有學生挨手闆子。過幾天就好了。況且先生是留了情的,並沒有打我寫字的右手,我讀書寫字都不受影響的。

  一旁的田守禮憤憤的說,「若是你犯了錯,挨了先生的責罰,那是沒什麼說的。可這件事情本不是你的錯,他卻不問清楚就把你打成這樣。」

  毛氏在一旁抹著眼淚,忙問兒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原來是那天因為路上救了水瑤,沿途到各村去打聽水瑤的情況。到了鎮上又帶水瑤去看傷,最後把水瑤送到田守禮的鋪子裡,託付給田守禮。

  田文傑忙完了這一切,再趕回學堂,已經幾乎是耽誤了一天的課。這在他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並且田文傑家境貧寒,而學業又太過優秀,本來就在學堂裡招人嫉妒。這次無故耽誤了課,落了人口。而他又跟先生沾點兒親,帶點兒故。那些平時調皮搗蛋,想找茬的學生,趁機起鬨說要看先生處事公不公平。

  私塾裡的老童生先生雖然心知肚明,卻為人古闆迂腐,本著有錯必罰的信條。再加上要樹立一個罰不避親的威信,田文傑這頓手闆子就挨的又重又狠。

  毛氏聽了,也替自己兒子委屈不已,但當著男人的面兒,又不肯說自己族叔的不是。就張羅著要給兒子的手敷草藥。

  田文傑說:「娘你不必忙活了,我已經敷過葯了,這傷不要緊,過幾天就好了。」

  毛氏又訕訕的問兒子:「怎麼不把鋪蓋拿回來呢?你去縣裡讀書,把鋪蓋拿回來,娘給你拆洗一番也好。」

  「不必拆洗了,直接拿去縣裡就好,這些都是小事,我明日想去村裡的景先生家拜訪一下。雖說我救了他家的女兒,但也擔不起人家送了咱家這麼大的謝禮,我去縣裡讀書之前應該去拜謝一下,況且我聽爹說這景先生是個有學問的人。兒子去拜會一場或許還能增益不少。」

  田守禮和毛氏都點頭稱是,於是一家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田守禮帶著田文傑到景家拜訪。去的時候學堂裡還沒有下課,田文傑便站在窗外聆聽了一會兒,初聞的時候不在意,村裡的孩子剛剛開始啟蒙。無非是講些《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

  可聽了一會兒,田文傑不由得有些驚奇,這個景先生雖然講的有些心不在焉,但不經意間帶出的典故奇聞,興緻來時脫口而出的詩句。那些懵懂的孩童聽不懂,他卻不由得為之驚訝。因為他也有一大半從來未曾聽過,然而聽到之後卻覺得耳目一新,像是面前開了一扇窗,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心裡不由得萌生敬意。

  田文傑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孩子,雖然當初啟蒙的晚,但是在學堂裡卻是學的最快的孩子。私塾裡那個老童生先生其實早已經教不了他了,他渴望更廣闊的天地。

  聽了一會兒景先生的課,他有一瞬間竟然冒出了不去縣裡讀書,跟著景先生的念頭。可回頭看看對他充滿期盼希冀的父親,他又按下了這個念頭。

  景昭見了田文傑。又將水瑤從房內喚出。

  水瑤大大方方的從房裡走出來。一眼就認出了田文傑是那天那個將她背去鎮上看傷的大哥哥。

  小小的人不急不徐的走到田文傑的面前,彎腰施了一禮,說道:「多謝田家哥哥那日的救助之恩,水瑤不勝感激。」

  田文傑看著和那日判若兩人的水瑤,來不及驚訝。趕緊站起身來說:「瑤瑤妹妹不用放在心上,你的傷沒事就好。」

  接著轉過頭,又向景昭彎腰下去說:「小子多謝景先生贈銀之義,如果小子真的有出頭的那一天,定前來拜謝先生。」

  景昭看著田文傑,微微笑了笑說道:「年輕人當有青雲之志,你一心向學,假以時日,必有回報。如果不嫌棄,可以到我書房裡選幾本書看看。」

  田文傑驚喜的睜大了眼睛,他最缺的就是書,村裡別說書,普通的莊戶人家,家裡想找到一張帶字的紙都難。鎮上也隻有老先生那裡有幾本破舊的經史子集。他幾乎都已經翻看的倒背如流。所以才想去縣裡的學堂開闊眼界。

  景昭提到借書,看著田文傑眼裡突然綻放的光芒,心中暗道:「這確實是一塊璞玉。隻是還需要雕磨。他不動聲色的帶著田文傑進入了自己的書房。景昊正在書房裡整理學生的作業。(這些都是他的工作,景先生當然是不會批改稚童的作業。不會做這種低端的工作。)看見田文傑進來之後,立即起身站好,向田文傑點頭示意。同時熱情的說:「你好,田家哥哥,我是景昊,多謝你救了我的妹妹。」

  田文傑連忙還禮,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景昊剛剛整理的村童作業。隻是一些粗劣的紙上寫了一些字,墨跡很淡,想必是不捨得用墨兌多了水。字跡也歪歪扭扭,但確實是能讓人看懂的文字,偶爾有幾個缺筆少畫的。景昊都在旁邊用極漂亮的小楷在旁邊更正。

  田文傑又一次吃驚不已,他雖出身貧寒,但在心中,一向自詡聰明,一手的楷書雖沒有名家指點,但卻深得先生的誇獎。如今與這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景昊相比,居然頗為不如,心中頓時生了許多挫敗之感。

  田文傑雖然生來老城,但畢竟年紀不大,城府不深,心中感到挫敗,面上便露出沮喪之意。

  景昭在旁邊看的分明,卻不如不動聲色,在一旁的書架上挑了幾本書,放到田文傑面前。說:」你準備去應試,可以看看這幾本書,書中我都做了些批註,你自己回去看,若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隨時到我家來找我。以後若是功課不忙,也可以到我這裡來選些遊記來看看。年輕人多讀書是沒錯的,但是也不要為一味的為了科考。隻專註於那幾本經史子集。

  田文傑點頭稱是,但他現在一門心思想著科考中舉,光宗耀祖。對什麼野史遊記,心中卻並不在意。隻是看著面前的幾本書,有的聽過卻未曾見過,有的甚至連書名他都沒有聽過。不由的心裡激動不已,他捧起面前的書,向景昭鞠躬道:「多謝先生贈書。敢問先生,這書我可以看多久呢?」

  景昭笑了笑說,「你放心拿回去看吧,什麼時候看完,什麼時候來歸還,到時也可以,再拿些別的書回去看。」

  田文傑千恩萬謝的捧著書,急匆匆的就要告辭。景昭又喚住了他。指了指他紅腫的左手。

  問道:「是受了外傷嗎?」

  田文傑紅了臉,低頭說。:「小子在學堂裡犯了錯,受了先生的責打,不礙事的。」

  景昭笑了笑,並沒有往下問,隻是讓景昊拿來了一個小瓷瓶,遞給田文傑。

  說:「這是我自己配的葯,晚上回去洗凈後抹上一層,輕揉片刻,早上中午各重複一次,過個兩三天,你的手就完好如初了。」

  田文傑驚訝的擡頭,看著景昭問道,先生還善醫?」

  景昭笑道:「不算善醫,隻是略通而已。」

  田文傑捧著一摞書和藥瓶連聲道謝後,告辭離開了。

  景昊望向自己的父親說,「爹,這個田文傑的言談舉止不俗,這小山村裡的人藏龍卧虎啊,隻是怎麼小小年紀,一身的學究氣。」

  「你還懂什麼學究氣,還說什麼小小年紀,人家比你大好幾歲呢。」景昭被兒子逗笑了。

  轉色又說:「不過這田文傑確實是塊好料,但缺乏名師指點,若不經打磨,一味的困在這裡,開拓不了眼界,隻想著科考做官。早晚要歸於平淡。」

  這時,芸娘進門來,接話道:「平平淡淡有什麼不好,我們選擇在這小山村裡落戶。不就是看中了這裡的平淡,如今你又起了惜才之意,說這些沒用的話。」

  接著又轉向景昊,你不要一天到晚的幫你爹弄那些,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己做。當先生又嫌瑣碎,天天指使兒子像什麼話?說完芸娘又給了景昭一個白眼,繼續說道:「現在水瑤肯開口說話了,隻是性情還不是很開朗,你多帶她出去,到村裡村外轉轉玩玩。小姑娘家家的就得多玩多鬧,多笑笑才好。」

  景昭無語的看著芸娘一副有女萬事足的樣子,說道,「你倒是很適應這裡的生活。」

  芸娘又白了他一眼,說:「我這人通透,不像某些人,活的擰巴。」

  景昊眼看著一場辯論就要開賽,立刻機警的說,「爹爹,娘親,我帶瑤瑤出去玩,你們繼續。」

  說完就一溜煙兒的溜出了屋,留下景昭和芸娘在屋裡大眼兒瞪小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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