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淵很無語,他的眼力雖然不及水瑤,但也不錯,隻看那場戰鬥結束的速度,十之八九都是些普通的刺客,除了最後那場爆炸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過是拚命的打法,而且還威力有限。
想從這些人中找到符文的線索,他覺得有點難。
不過,他還是順從的雙腿輕夾馬腹,縱馬跟了上去。
正在打掃戰場的侍衛們見到水瑤有些吃驚,但還是友好的打了個招呼:「小景先生,您來了。」
水瑤故作驚訝的問領頭的小隊長,
「張隊長,這是怎麼了?怎麼死了這麼多人?王爺他們呢?」
這支十人小隊的隊長叫張伯忠,他還有個弟弟叫張季仁,也是淩瑾的侍衛,現正跟著淩瑾向桐州城去了。
張伯忠兄弟兩個都跟隨著淩瑾,王府的事情知道的比一般人要詳細,所以對水瑤很客氣。
「小景先生,你這次有事忙,沒有跟著大隊人馬走,真是對了,你不知道,剛才這群刺客,可不比以前那些好對付。
功夫怎麼樣先不說,這不要命的樣子讓人真是膽寒,您看看,這馬車都炸成什麼樣了?馬兒也被他們給禍害了。」張伯忠心疼的看著已經被結束了性命的兩匹馬,心疼不已。
「哦,原來是又遇上刺客了,」水瑤裝作才知道的樣子,接著翻身下馬,走了過去。
「我來幫幫張隊長。」
「不用不用,」張伯忠連忙拒絕,他知道水瑤是雲神醫的師弟,為王爺解過毒的。
水瑤卻不由分說,示意木淵和他一起下來檢查屍身。
……
不過,最後正如她們兩人的猜測一樣,這些都是些普通的刺客,身上並沒有符文的印記。
但水瑤無意間在那些貨物中發現了一個「宋」記的招牌印鑒。
好熟悉的印鑒感覺,在哪裡見過一樣,水瑤翻來看去,忽然想起來,這好像是在南州見過的長笙家裡,現在是長笙生父家裡的家族印鑒了。
宋家生意的大本營在徽州,難道這批貨物是從徽州過來的?他們和這刺客又有什麼聯繫呢?
張隊長過來,也看見了水瑤手上那個招牌印鑒,
「倒是可以憑藉這個印鑒找一找這批貨物的原主人,八成是被這幫賊人截貨殺人了。」
看到水瑤向他投來了驚訝的目光,張伯忠嘿嘿的笑了兩聲,
「這是我家王爺說的,他還讓我沿途去搜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原來如此,水瑤爽快的說:「那好,那我們兩個就陪張隊長一起邊找邊走。」
張伯忠聽了大喜,小景先生願意同行,那就太好了,正好這些東西太多,我們馬匹不夠,現在多了您們二位這兩匹馬,就正好可以多套上兩架車,快點往前趕了。
水瑤倒是沒說什麼,木淵看著自己一路騎著的駿馬,被套上了一輛裝滿貨物的闆車,神駿的風采全無,不由得兩腮一陣抽搐。
但他確實涵養好,默默的坐在闆車上,什麼也沒說。
重新組隊的一眾人等出發了,前行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因為所帶的物品眾多,所以行進緩慢,慢的這幾日享受快馬疾風的撻撻都不高興了。
江南多水,如今腳下的路也開始在星羅分佈的池塘、湖泊中蜿蜒。小貓悄悄的從水瑤的身邊溜出來,看著這些它以前少見的景色。
上次在水鄉古鎮,它隻忙著惦記江南美食,不曾好好玩過,現在,身邊也沒啥可吃的,闆車上裝的香料熏得它貓鼻子難受,看見不遠處的碧水,小貓心中玩意大起。
當小貓撻撻像隻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的時候,水瑤伸手隻抓住了幾根貓尾巴上的毛。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嘟起嘴來把指尖上粘的那幾根雪白的貓毛吹了出去,就像在吹一朵凋謝後的蒲公英。
撻撻自由散漫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聽話的,好在它感知靈敏,實力超群,倒是不用擔心它找不到自己,也不用擔心它被人傷害。
畢竟就連水瑤,也不知道撻撻的真實實力,因為它從不輕易出手,說是靈貓國的法術不能輕易在人間施展,而具體原因卻沒有說過。
水瑤頭疼於撻撻的頑劣,沒有注意到並排而行的車架上盤膝而坐的木淵已經睜開了他一直閉著的眼睛,正看見水瑤嘟著嘴巴吹貓毛。
雖然水瑤易了容,穿著男裝,但這一刻,紅唇微嘟,雙眼彎似月牙,活脫脫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剛剛從精神力修鍊狀態恢復的木淵不由得看的一愣,本來控制自如的精神力都跟著起了波動。
他趕緊穩住了心神,片刻後,再看過去,見水瑤依然一副標準的男裝打扮,男人做派的坐在闆車上,一腿微屈盤坐在闆車上,一腿垂在闆車一側,隨著闆車的行進晃蕩著,很是悠閑自在。
看著看著,木淵不由得覺得自己盤的規規矩矩的兩條腿有些硌得生疼,他也立起身子,將一條腿悄悄的垂了下去,跟著晃了晃,哎呀,還真是舒服了不少。
木淵調整好坐姿,又朝水瑤看過去,這次發現她依然沒閑著,雙目靜盯著前方,身子坐的筆直,隻是一側的小手悄悄的伸進了旁邊的包袱,不知抓了一把什麼出來,悄悄的一粒粒的往嘴裡塞。
那個偷感十足的樣子,木淵覺得和她身邊的那隻貓一模一樣。
「你在吃什麼?」木淵忽然張嘴問道。
水瑤被他嚇了一跳,趕緊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在趕路,沒有人關注他們,才帶著埋怨瞥了木淵一眼。
然後小手一擡,幾粒白色的果實向著木淵疾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