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浩勝最後的機會了。
他其實并不想對林陽下手,畢竟連家傳之寶他都交了出來,沒必要再節外生枝,引得族人在受劫難。
但...那皿南獄也不是尋常人物啊。
那是出了名的魔頭!
要是違背他的意願,沈家人依是在劫難逃,且死的會十分凄慘。
既然兩邊都不好得罪,那幹脆順從皿南獄,配合他殺了林神醫。
如此不僅可報大仇,也能滅去一心腹大患!
想到這,沈浩勝不再猶豫,手死死的拽着刀柄,呼吸凝固,緊緊盯着林陽,隻等他露出破綻,便一擊斃命。
一定要刺心髒!
一定要刺心髒!
沈浩勝心頭暗暗呢喃着。
人如蓄勢待發的毒蛇。
卻是見林陽靠近之後,直接蹲伏下來,伸出了手在那沈家人的身上摸索着,像是在進行着某種檢查。
沈浩勝本欲出手,但蹲伏下的林陽根本讓他無處下手,匕首刺不到心髒部位。
“他的氣脈受堵,需要順氣,我來幫幫他吧。”
林陽淡道,突然拿起旁邊的一把刀,直接伸出手指,竟是以指為刀,狠狠劈在那把刀上。
刹那間,利刃被林陽的手指生生切成數段。
“什麼?”
沈浩勝大驚失色,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
他清晰的感受到林陽沒用氣勁,純粹的靠肉身斷鐵...
“怎麼?”林陽側首看着他。
沈浩勝渾身一顫,繼而擠出笑容道:“林神醫竟能以指為刀,劈金斷玉...真是叫人佩服。”
“這算什麼?”
林陽搖頭,捏着被斬開的刀片,在那沈家人的身上割幾道口子。
頃刻間,那口子裡噴出大量的氣體,本幾乎昏迷的沈家人也停止抽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到這裡,沈浩勝猶豫了,握着刀的手緩緩松開。
若林陽能以指斷刀,便可說明林陽的肉身強度非比尋常。
自己這樣偷襲,怕是不能殺死林神醫啊。
怎麼辦?
沈浩勝心頭沉晃,心裡已然沒了底。
但是,若不出手,皿南獄便也不會出手!
那個家夥老奸巨猾,雖然嘴上說不懼林神醫,可看到這麼多強者,他斷然不會随意現身。
若是自己不肯出手,皿南獄不出面,必然秋後算賬,沈家也就完了。
為之奈何?
沈浩勝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臉上盡是冷汗。
就在這時,林陽突然冒了一句:
“還不動手嗎?”
沈浩勝猛然一顫,擡頭看着林陽。
而林陽也盯着他,神情平靜。
“林神醫,您...您在說什麼?什麼動手?”沈浩勝擠出笑容。
“你腰間的匕首,我早就看到了!這麼近的距離若是突然偷襲,可是很有機會的,但你猶豫不定,豈不是錯失大好良機?”林陽道。
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林神醫的眼皮子底下...
沈浩勝臉色不斷變幻,最終是一咬牙,猛地跪伏于地,朝林陽磕頭。
“林神醫,并非是浩勝想對您下手,實在是....是....皿南獄那個老狐狸逼迫所緻啊....”
“皿南獄?”林陽眉頭一動:“六臂魔頭?”
“好你個沈浩勝!竟敢出賣老夫!老夫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沈浩勝向林陽坦白的刹那,一個恢弘之聲傳出。
随後一股皿風朝這沖襲而來。
“大膽!”
元星震怒,縱身躍起,與那皿風相撞。
砰!
淩空響起一記沉悶的響聲。
便看兩個身影于空中分開。
元星落地後不住後退,身軀狂晃。
而另一個身影正是皿南獄。
他的身軀也不斷顫動,等站穩時,眼露愕色盯着元星。
“你是何人?好深的内力!”
“老夫元星!賊人宵小,竟敢傷害神君?找死不成?”元星哼道。
“元星?”皿南獄思忖起來,突然臉色一變,失聲道:“你莫不成是東皇教的太上長老元星?”
“是!”
“那你說的神君....難不成是東皇神君?”
“沒錯!林神醫,便是我東皇教的東皇神君!”元星冷冷道。
“當真是不得了!原來林神醫有這樣的能量!不過元星,你以為我懼你嗎?僅靠你,還攔不住老夫!老夫要殺誰,誰就得死!”皿南獄冷哼道。
“哦?皿南獄,你真這般厲害嗎?我怎不知?”又一個聲音傳出。
赫然是曹松陽。
“古派太上長老?”皿南獄識得曹松陽,臉色再度變得古怪起來。
一個元星已經頗為棘手,再加上個曹松陽....也難怪沈浩勝會向林神醫低頭了。
大意了!
皿南獄暗吸了口氣。
“你就是六臂魔頭皿南獄吧。”
林陽走上前。
“是!”
“你是來給你徒弟報仇的?”
“呵呵呵,林神醫!這世上還沒人敢招惹我皿南獄,我承認你能量巨大,不過沒關系,咱們走着瞧,隻要老魔我一天不死!我想你定然不得安甯!”
皿南獄陰冷而笑,轉過身來,竟是想逃。
“攔下他。”
林陽平靜道。
“呔!”
“皿南獄,給我束手!”
元星、曹松陽等一衆高手全部撲殺過去。
“林神醫,咱們走着瞧!”
皿南獄低吼着,人再化皿風,朝遠處遁走。
“走?你能走哪去?”
林陽眼露猙獰,步伐一點,疾追而上。
殺意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