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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從斬妖除魔開始長生不死

正文卷 第七百二十二章 選對路,很重要

  “……”

  沈儀心緒間湧現幾分期待。

  如果沒記錯的話,與菩提教不同,神虛老祖應該是自己在三仙教中遇到的第一個妖族出身的教衆。

  其餘的,要麼是坐騎,要麼是靈獸。

  從這一點中即可看出,對于出身根腳,三仙教或許比菩提教看得要更重要些。

  這也能從側面解釋,為何神虛老祖常年沉寂于太虛之境當中,而且對其餘仙門看重的大劫完全不感興趣。

  哪怕是弟子真的坐上了仙庭共主的位置,身為妖族師尊的他,恐怕在三仙教中的地位也很難得到什麼提升,不如想法子增強自身實力。

  當然,這些事情跟沈儀關系不大。

  他真正期待的,乃是這頭大妖祖師能否證實自己的心中的猜測。

  三品與先前的境界都不同。

  這是紅塵生靈在模仿天地正神的過程中所邁出的巨大一步。

  要知道,正神可是不死不滅的。

  念及此處,沈儀擡眸朝着面闆看去。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他眼皮微跳。

  面闆上,并未湧現出相應的提示。

  刹那間,沈儀眼眸中泛起了兇光,漠然看向腳下的那堆皿渣。

  在這冷淡眸光的注視下。

  那堆“皿渣”努力維持着冷靜,它如今的模樣,便是換了教中那堆金仙過來,大概率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小子必然是在詐自己!

  下一刻,濃郁的金光再次席卷了天地,沖散漫天灰霧,掀起洪澤大呂般的轟鳴。

  轟!

  地上的“肉渣”迅速蠕動,一道狼狽不堪的半透明身軀從其中竄出,慌不擇路的朝着一個方向遁了出去。

  然而金光如龍,緊追不舍。

  神虛老祖避無可避,竟是直接撕裂灰霧,主動脫離了片太虛之境!

  ……

  澗陽府,沈宅。

  金雷道人仍舊被鎮在地上,雙膝死死陷入地面。

  身為四品太乙真仙,僅是那人的一個眼神,便如同無數座山嶽壓身,讓他連重新站起來都坐不到。

  這表現,甚至遠超對方傳聞中的盛名!

  但這位老人卻隻是低垂着頭顱,死死盯着掌中的陣器。

  相較于他,顯得更手足無措的,竟是其餘的幾位峰主。

  諸峰之主除去千風道人和瑾雪道人以外,剩下那些人其實并沒有生出與師門對抗的心思。

  他們之所以撤去劫力,僅僅是想聽大師兄一個解釋罷了。

  畢竟在衆人心裡,他們乃是兒徒,侍奉山門這麼多年,又非死侍,這點資格總該還是有的。

  他們壓根沒有料到,小輩間的事情,師尊竟然會親身降臨而來。

  待到看見那抹灰霧的刹那,大師兄已經完全沒有給自己幾人留下任何選擇的餘地。

  此刻,這幾人心中一片冰涼。

  就連轉身逃離的心思都沒有。

  皆是摘取太虛道果之輩,就算甘願低頭做那陰溝裡的老鼠,又如何躲得過師尊的玄奧手段。

  “師兄……”

  幾人悄然看向千風道人,神情間明顯有些惶恐。

  “你們願意跪地求饒,懇請寬恕,那是你們的事情,不必問我。”

  顯然,千風道人也沒有料到師尊的出現,但哪怕是硬撐,他也并未露出怯色,僅是黑沉着臉,負手立于原地。

  作為率先撂挑子不幹的人,已經算是丢了性命,總不能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丢了。

  說罷,他又看向了場間的葉岚,沉默良久,方正臉上湧現一抹愧疚:“葉岚師侄,當初之事,是我等對你不起……呼,也合該有今日之劫。”

  丹峰出事的時候,身為同門,哪怕實力低微,無法找師尊讨要個說法。

  但照顧好丹峰上的獨苗總是沒問題的。

  可他們皆是那在意虛名之輩,每每看見葉岚那副哀默心死的模樣,便總覺得心中不适,故此不僅沒有出言安慰,更是刻意避開了對方,以至于讓沐陽當着這麼同門的面,輕而易舉的拿下了丹峰。

  現在想來,與其說是不适,倒不如說是心虛罷了。

  “……”

  葉岚怔怔盯着沈儀消失的地方。

  良久後。

  她漸漸回首,一字一句道:“誰的劫,還說不定呢。”

  哪怕面對的乃是神虛老祖,但她還從未見過沈儀食言。

  這一次,也未必!

  “嗤……嗤……嗤……”

  就在這時,跪在地上的老人突然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他終于擡起頭來,緩緩掃過衆人:“走錯了路,想回頭,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倒也不必過于傷悲,乃至于生出這般癡想,引人發笑不說,也顯得失了些仙家風度。”

  金雷道人分明跪着,可一句話卻壓得衆人無法反駁。

  身為神虛山峰主,對于自家老祖的恐怖實力,他們是最為了解的。

  “那條正确的路,需要似你這般跪着走嗎?”

  千風道人譏諷一笑,頗有些破罐破摔的味道:“大可不必。”

  但即便是他,也隻能從口舌上占些便宜。

  果然,金雷道人絲毫不怒,隻是噙着那令人生厭的醜陋笑容,緊緊盯着天幕。

  他唯一感到可惜的,便是無法親眼看見那小子是如何被師尊吞入腹中,細細消化的。

  “……”

  其餘人無奈側眸。

  就似金雷所言,不是什麼事情都有反悔餘地的。

  既然已經撤了劫力,就要做好道消身隕的準備……至于求饒,若真的有用,當初丹峰也不會差點傳承斷絕了。

  不如死的體面些。

  想罷,他們臉色灰暗的立在原地,宛如那被五花大綁的囚徒,隻能靜待斬首大刀的落下。

  撕拉——

  就在這時。

  天幕中忽然裂開一道口子,縷縷灰霧似那惡鬼爪牙,洶湧的探了出來。

  若非有神虛仙陣遮掩,恐怕轉瞬間就要吞沒整個澗陽府。

  金雷道人呆滞了一瞬,随即臉上的笑容中多出一抹獰意,他緊緊捧着陣器,宛如最虔誠的信徒:“徒兒恭迎師尊降臨!”

  其餘人也是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刹那間,一道略顯虛無的影子從中掠了出來。

  便是千風道人,在看見這抹虛影時,心中也是一緊,哪怕嘴再硬,可真到要死的那刻,誰又會不心疼自己這一身的道行。

  他死死咬牙,努力維持着最後一份體面。

  但緊跟着,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湧現些許困惑。

  從太虛之境出來的人,的确是他們印象中的那位師尊,但對方的模樣卻實在有些狼狽。

  不僅魂體淡薄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身上的蠶絲寶衣也是七零八落,就連身後的六道長绫也蔫巴巴的耷拉了下去。

  一張老臉更是破破爛爛,顯然是被人重創。

  皆是出自一脈的修士。

  衆人換位思考,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必然是遁入太虛,借助灰霧遮蔽療傷。

  但神虛老祖卻是倉皇的逃了出來。

  隻能說明在那太虛之境中,有更為駭人的存在!

  “……”

  神虛老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一雙猩紅眼眸冷冷掃過衆人,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徒弟。

  就像是一個亡命徒,在尋找着生機,分辨着眼前的一切,哪些是可以用來逃出生天的工具。

  緊跟着,神虛老祖瞳孔微凝,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巴。

  變化驟生。

  首當其難的,正是前一息還在恭迎師尊的金雷道人。

  這位老人滿臉崇敬,但臉皮卻像是被狂風亂拂般劇烈抽動起來,他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着天上的師尊:“師尊……是金雷……是徒兒我啊……”

  其餘幾位峰主,包括葉岚在内,也是察覺到了同樣的被人汲取之感。

  直到此刻,他們才算是親身體驗了一番當年丹峰衆人所遭受的經曆。

  那種無力抗衡的絕望,瞬間便是侵占了整個心間。

  然而下一刻,洶湧的金光瞬間從裂縫中沖出,将漫天灰霧震的粉碎,宛如長河般蕩漾而起,将衆人盡數籠罩其中。

  除了金雷道人。

  這老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剝離,顯露出璀璨的太虛金雷道果。

  這枚大品道果正不受控制的朝着空中飛去。

  他終于反應過來,驚駭錯愕的朝身後看去,隻見那些同門雖臉色震撼,但卻全都安然無恙的立在原地。

  原因分明在那金河上面。

  “師弟救我!”

  金雷道人在本能的趨勢下,高喝一聲,調動渾身劫力,瘋狂的朝着那金河躍去。

  “……”

  衆人怔怔盯着天際的裂縫。

  隻見渾身萦繞金光,身後攜六臂虛影的青年,就這麼靜靜的從太虛之境中走了出來。

  對方身上洋溢的氣息,分明就是一尊菩薩!

  “菩薩慈悲!”

  金雷道人不能理解,為何師尊莫名的要吃了自己。

  但他知曉,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是誰。

  眼看着金雷道人就要沖入那金河。

  蓦的,千風道人飛起一腳蹬在了他的心口上,冷聲提醒道:“師兄,你自己說的,選錯了路,又怎能回頭!”

  金雷道人倒飛出去,那枚懸于天際的道果,終于是徹底被神虛老祖一口吞了下去。

  到這一刻,老人眼中終于湧現絕望。

  他其實明白這個道理,隻是想不通,自己選的那條路……怎麼會是錯的呢!

  他卻是沒注意到,在吞吃了他的道果之後,神虛老祖的身形稍微凝實了一些,但臉上卻充斥着同樣的絕望。

  這位仙門老祖倏然回頭,猙獰的瞪着身後緊跟而來的青年。

  别說隻吃了一個金雷道人,哪怕是将所有弟子盡數吞下,所恢複的那點狀态,照樣轉變不了局勢。

  神虛老祖隻不過是狗急跳牆,不肯放過任何生機罷了。

  “……”

  衆多峰主呆滞的懸于空中,眼睜睜看着沈儀從容來到師尊的面前。

  神虛老祖的猙獰之色,在青年那毫無波瀾的臉龐前,竟是顯出了幾分滑稽。

  金河高漲!讓這片小小的府邸徹底淪陷于金芒汪洋當中。

  沈儀單手掐了個指訣,下一刻,身後的六條手臂如狂風驟雨般落下,盡數轟在了神虛老祖的身上。

  每一拳上面,皆是蘊着不同的佛印。

  轟!轟!轟!

  這一次,沈儀為了确保斬殺對方,徑直無視了氣息感知,僅憑一雙肉眼,六臂齊揮,在衆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将神虛老祖的魂體轟殺至渣。

  直至确保沒有任何的殘餘。

  他仍舊沒有收手,先前蘊在拳峰上的佛印,接連彙聚起來,化作了一口金缽,倒扣于地,煉化其中千百遍才肯罷休。

  一尊名震天地的老祖,居然從頭到尾連絲毫反抗之力都沒有,便被活生生打殺!

  這般殘忍姿态,落在其餘人眼中,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千風道人張了張嘴:“……”

  相較于其餘人的怔然,他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情。

  如果太虛丹皇是一尊菩薩,那降龍伏虎大明王又怎敢跟菩薩搶奪經文?

  再看沈儀身後的六臂,愈發覺得眼熟起來……

  所以,降龍伏虎大明王和太虛丹皇,其實壓根就是一個人?!

  不存在什麼兩尊天驕鎮殺同輩,從頭到尾都是一人獨秀于天地,橫壓一世!

  “咕咚。”

  其餘峰主回過神來,則是沉默看了眼手中的陣器。

  他們很難想象,如果剛才沒有撤回劫力,現在的自己,是否還能站在此地觀看。

  金雷說的不錯,選對路……真的很重要啊。

  “……”

  院落中。

  沈儀安靜看着金缽散去,略微擡眸。

  【斬殺三品六翅魂蟲,總壽萬劫,剩餘壽元八千七百劫,吸收完畢】

  有了面闆提示,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妖壽恰好萬劫,絲毫不差,暗合踏入三品時的十縷天道秩序本源。

  猜對了。

  雖然還未達到沈儀想象中不死不滅的程度,但相較于四品大妖不過二三百劫的壽元,這已經是一種駭人的飛躍。

  他輕吐一口氣,心中思忖。

  “所以後面吸收的秩序本源,都是境界上的增長,但最初的十縷,代表的乃是生命層次的改變?”

  “再添三次變化,最終成為一尊後天正神,跳出兩界外,不在五行中。”

  這條從煉氣而始,玄奧難言的修行之途,終于在沈儀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但相應的,一個更大的疑惑也湧現在心頭。

  如果說二品便是徹底成為一尊後天正神,已經獲得菩提教所謂的大自在,那更上面的一品呢,又該是什麼樣的存在。

  而且,三品隻是蛻變的過程。

  那跻身二品之後,修士和妖魔皆完成蛻變,成為後天正神,是否就代表着,自己面闆所能吸收的壽元……不再局限于妖族根腳的生靈?

  還是說根本就無法再殺死他們。

  “罷了,想得有點太遠了。”

  沈儀收回眸光,重新看向了在場的衆人。

  他先前祭出金河護住這群人,并非是心慈手軟,見不得那老妖胡亂造下殺孽。

  想要實施自己當初渾水摸魚的計劃,就得擁有足夠的身份。

  神虛老祖,便是一個不錯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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