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八十餘年,青宗消耗了大量資源,總算把扶流星域附近的生命星辰撤走了,安排妥當,沒留下什麼隐患。
多虧了前來協助的古今人傑,否則想在短短數十年成事,癡人說夢,不切實際。
期間雖然碰到了一些阻礙,但沒鬧出太大的風波,很快解決,整體看來比較順利。
這段時日,來了很多強者。
例如:東土佛門的禅師,南域梨花宮的族老,道一學宮的衆多長老,龍族大能等等。
這些與青宗交好的勢力,不僅出力,而且還送上了許多資源。
齊心協力,衆志成城。
這一幕落到世人眼裡,可謂是天方夜譚。
在這個殘酷的修行世界,各界勢力共聚一堂,居然沒起摩擦,且朝着一個方向使勁。
此事擱在以前,任誰都不會相信。
“祖師爺,我給您倒杯茶。”
青宗的某個雅殿院落,一身天藍色錦服的葉瑜,躬身斟茶,笑容谄媚。
“有事就說。”
葉流君端坐着,表情冷肅。
“小瑜子修行碰到了一個難題,冥思苦想多年,始終未得方向,求祖師爺指點迷津。”
火靈古族的葉瑜,乃是陳青源這一世收的第一個侍從。起初這貨十分傲然,認為跟着人族甚是丢臉,後來被暴揍了幾頓,沒了脾氣,低頭追随。
雖然葉瑜被迫成了侍從,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真心服了陳青源。因而,火靈古族在得知了這件事之後,将葉瑜視為恥辱,抓了回去,狠狠懲罰了一番,甚至差點兒丢了性命。
饒是如此,葉瑜都沒背叛陳青源,甘願赴死。
正是發生了此事,陳青源才把葉瑜當成了自家人。即便與葉瑜的相處時間較少,二者之間的關系也十分濃厚,不會因歲月流逝而減去。
“真蠢,這都不會。”
聽了葉瑜的困惑之處,葉流君闆着個臉,斥責了一聲。
“小瑜子愚鈍,請祖師責罰。”
葉瑜彎着的腰又低了幾分,聽着始祖的罵聲,不僅沒有半分惶恐與不悅,而且還倍感親切。
多年前,葉流君便将本命傳承賜給了葉瑜,且讓其對自己的稱呼換了一下。
祖師,既是祖宗,又是恩師。
這份殊榮,放眼整個火靈古族,僅此一例。
不過,葉瑜的天賦雖然不錯,但在葉流君看來差了一些,每次為其傳道解惑,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郁悶,恨不得一巴掌将之拍死。
“對外,千萬别說是本座教的,丢不起這麼人。”
葉流君一邊罵着,一邊取出了一枚空白玉簡,擡手将秘法刻印入内,足可為葉瑜解惑。
“是。”葉瑜面容苦澀,非常慚愧。
“拿去,滾吧!”
僅需半炷香的時間,葉流君便将玉簡刻寫完畢,随手一扔,語氣嫌棄。
“好嘞。”
葉瑜雙手捧着玉簡,視為無價珍寶。
深深鞠了一躬,即刻退至殿外。
羨慕葉瑜之人,這世上數之不清。
尤其是火靈古族的所有人,從沒想過葉瑜能走到這個位置。
族中高層,包括現任族長葉瑾成,也很難得見始祖一面。
每隔一些時日,葉瑜便會回族一趟,講述他的經曆,令人羨煞無比。
譬如:前不久與長庚劍仙同坐對飲,又得世子南宮歌數句誇贊。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青源認了葉瑜這個兄弟,其餘人豈會小瞧半分,定當以禮相待,真心結交。
青宗西側,另外一處雅院。
忙活了這麼久,總算能休息了。
院内共有四張雅座,每個座位的前面擺放着各類珍果糕點、香茶美酒。
坐于此地之人,分别是:一身蓑衣的垂釣老翁,腰間挂着酒壺的歐陽澈,仙風道骨的李慕陽,身材如侏儒的趙江河。
幾十年前,得知青宗需要人手,趙江河立即趕來。他有着陳青源給予的身份信符,直接成了青宗的客卿,有了一個雅緻的住處。
青宗待他極好,他若有空,時常前往演武堂講道,每次座無虛席,站立着不知凡幾。
聽着小娃娃們一口一句‘趙長老’,心裡滿是暖意。
趙江河對青宗漸漸有了歸屬感,突然覺得自己飄蕩于這無邊無際的宇宙,有了一個方向,有了一個......家。
哪天尋到了一個合适的小家夥,便收為親傳弟子,将一生所學傾囊相授。
“我等今日相識,皆與陳兄有緣。”
“可惜,那個家夥不在。”
“此酒是梨花宮所贈,味道尚可。”
“與諸君相識,萬般榮幸。”
幾人相談甚歡。
開始聊着趣事,扯到了各種話題,後來,煮酒論道。
尤其是李慕陽與歐陽澈,同為劍修,很想過上幾招。
當然了,都是朋友,不可傷了和氣。
以棋盤為載體,開始切磋。
隻論對劍道的感悟,并非真實一戰。
現實交戰,長庚劍仙李慕陽絕不是歐陽澈的對手。
畢竟,歐陽澈煉化了諸多仙釀,實力早已恢複到了準帝巅峰。至于李慕陽,距離準帝巅峰之境還有着很遙遠的距離。
又一處,吳君言與常子秋等人正在品茗。
青宗各地,都是一片祥和之景。
還有一位客卿長老,暫且不在青宗。那位精通廚藝的老夥計,被王桃花留在了璇令聖地,幹着苦力活,近期回不來。
聽說青宗之事很是順利,所以嚴澤才沒回去。否則,他得到了信息,豈會不歸。
璇令聖地聽從南宮歌的建議,盡量把靠近古之禁區的生命星辰移走。這麼大的動作,必須得有大人物坐鎮,不然穩不住局面。
王桃花正在努力培育着寶藥,沒這個時間。因而,隻好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嚴澤,好說歹說,賣了一個人情。
......
北荒,青宗。
林長生大擺宴席,向各方援助之力表示感謝。
數日後,宴席散了。
青宗主城的附近,有一條湍急的河流。
岸邊,草木繁多。
兩人站在此地,相距一丈。
一個是和尚,一個是雍容華貴的女子。
這位和尚來自東土佛門。
女子來自南域的梨花宮。
“他沒來?”
女子儀态典雅,面色冷淡,朱唇輕啟,問道。